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一股暖热拂上发梢。</P>

囚牢中，朱谨将手伸出，轻摸段嘉诩脑袋。</P>

“哥的小嘉诩怎么越活越笨了呢？”</P>

“哥无法面对的不仅是知意的死，哥无法面对的还有那再也没有他的永清。”</P>

朱谨咧嘴在笑，段嘉诩却感受到了那掩不住的悲伤。</P>

“他在永清陪了哥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但日后那永清却不会再有他。”</P>

“朱谨哥哥……”</P>

入诏狱前段嘉诩准备了很多劝说朱谨的话，但在这一刻段嘉诩突然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及不上朱谨和许知意那永清四年。</P>

“他真是个混蛋，问了哥问题，却连答案都不要。日后哥日日带着这答案，却没地方说了。”</P>

朱谨表情轻松，话语戏谑，段嘉诩却觉得有令人窒息的悲伤扑面而来。</P>

“小嘉诩，只要不是永清，哪里都可以……”朱谨笑语：“只要能够远离京城，远离永清，远离那些他曾与我一同待过的地方，哪里都可以。”</P>

段嘉诩抿唇沉默，半晌过后，垂下了头。</P>

“我明白了。”段嘉诩张嘴狠咬下唇，低声笑了起来：“我一直想为你做些什么，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促成了这一切。”</P>

他一心想改变朱谨上一世惨遭流放的命运，没想到最后朱谨却是因他卷入了这一切。</P>

段嘉诩边笑边摇头，瞧着他那模样，朱谨目光担忧。</P>

“小嘉诩……”</P>

感受到朱谨的担忧，段嘉诩抬起了头。</P>

“既你已下定决心，那我现在便出去为你打点好路上一切。”</P>

段嘉诩没有再劝，因知再劝无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