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诩边说边伸手去点林祁手上书册。</P>

“你看像这条刖刑就没有明确到底罪犯何种程度才该施以刖刑，亦没有明确刖刑级别……”</P>

段嘉诩边思考边说话时无意识拖长了声调，林祁曲起一臂，以指支着侧额认真倾听。</P>

偶尔段嘉诩说到某处，林祁会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两段文字，并提出自己的看法。</P>

“强兵必先富国，富国需先安民，安民必先定法。”</P>

室内烛火摇曳，上一世立场相对的两人，此刻亲密无间地讨论着对晋渊律法的见解与看法。</P>

圆月渐渐西沉，曙光透过云层照耀大地，林祁放下毛笔吹了吹纸上策论。</P>

“殿下觉得此篇与刑法策论如何？”</P>

林祁挑眉询问身侧，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P>

他侧头去看身侧，只见段嘉诩趴在桌上睡得正香。</P>

烛火映着那倾城容色，林祁顿时目光一柔。</P>

他伸手捞过一旁狐裘给段嘉诩盖上，却被段嘉诩挥手打开。</P>

“林祁……你让我睡会好不好……”</P>

手被打开，林祁却勾起了唇。</P>

他俯身弯腰，将段嘉诩连同狐裘一块抱了起来。</P>

“好。”林祁附唇，贴住段嘉诩耳畔低语：“卯时四刻上朝，便让殿下在马车上再睡一柱香时间。”</P>

……</P>

段嘉诩被摇醒那会，天还没完全亮透。</P>

见林祁一身官服穿戴整齐，段嘉诩觉得他简直不是人。</P>

不是人就算了，还丧心病狂。</P>

“林祁你都不用睡觉的吗？”段嘉诩用手捂住嘴巴猛打哈欠：“我陪你熬了个大夜，你还要我陪你上朝，你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