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把眼镜取下来,没了眼镜的遮挡,眉眼间的戾气尽显无遗。
他向来不是个什么温和的人,只是没什么事能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已。
之前许瑟受欺负,算是一个例外了。
他自认没做什么惹到严超的事,被一次两次针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到他头上来,他要是还没有动作,别人怕不是以为他真的好欺负。
苏起是个傻的,蠢到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陆亭对这种傻子一向很包容。
或者说,他根本没将这种人放在心上。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
思考了会儿,陆亭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戴上,将针上面的指纹擦干净,然后——
啪的一下,把细针给掰断了。
他把针尖那一段拿胶布缠了起来,扔进科室的垃圾桶里头,然后拿着另一端,走到了严超桌前。
……
下午两点,心外科今天值班的医生陆陆续续回来,邱衍坐下后随口问道:“陆医生吃饭了吗?”
陆亭点了点头,“吃了。”
他这会儿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又恢复到了那个斯斯文文的淡漠样。
严超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睡了个午觉,这会儿还有些睁不开眼,一进来,笑着跟科室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除了苏起外没人理他。
但是他也不恼,他看起来心情格外好,哼着小曲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下意识地去拿鼠标,只是在看到桌面上的半截针之后,手猛的停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斜对面的陆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