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倾栩一脸茫然,“是在盛儒镇吗?”
言疏道:“不是。”
倾栩越发茫然:“那是什么时候啊?”
言疏故意卖关子,只笑不说话。
倾栩好奇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柳夫人难道在夭与镇上出现过吗?”
恰巧小二端着面过来了,嘿笑着插嘴道:“哪个柳夫人啊?”
倾栩转头道:“书生柳新的夫人,你知道吗?”
小二动作顿了顿,把面往桌上一放,道:“知道啊,这谁不知道,柳新一介文弱书生,却娶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夫人,那夫人还很厉害呢。”
倾栩奇道:“很厉害?”
“对啊!”说起这事,小二来了点兴趣,“那柳夫人之前可是一战成名啊,镇上好些人都知道这件事呢。就前段日子的事,咱们镇上有个游手好闲的刘老汉,平日里暴躁得很,还喜欢动手动脚的。啊,你们是外来人,肯定不知道吧。”
言疏和倾栩心道:知道呢。
小二道:“那刘老汉有天晚上喝麻了,在街上遇见柳新夫妇俩,就动了色心想调戏。”
倾栩愕道:“啊?!调戏谁?”
小二不解道:“柳夫人啊!不然调戏谁?”
倾栩道:“哦对对对。我想岔了,你继续。”
言疏憋笑。
小二没反应过来,继续道:“柳新保护他夫人,结果反而被刘老汉打破了头,后来你猜怎么着?柳夫人见夫君受伤,怒不可遏,竟然一掌打飞了刘老汉!”
言疏喜道:“啊,果真是打飞了?飞了?”
小二点头如捣蒜:“据目击者称,刘老汉飞出去好远呢,砸到树上又掉下来,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言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倾栩道:“有这么好笑?”
言疏捧腹道:“没想到那柳夫人居然这么彪悍,没看出来啊没看出来。哈哈哈。”
倾栩一头雾水。
然而这时小二的话锋却突然转了悲凉:“可惜啊,柳夫人没能一掌打死那刘老汉,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刘老汉兽欲未能得逞,回家后竟对着自己怀了身孕的妻子下了手,唉,活活害得妻子当晚就小产了。”
倾栩闻言一愕,终于明白为何先前那老妇提起儿媳妇时是那般神情。言疏也停了笑声,痛斥道:“唉,我就不该留钱给那畜生治病!”
小二惊道:“还给他治病?那畜生疯了也好,省得祸害别人。”
言疏痛心疾首地点点头。倾栩道:“那现在柳新和他夫人,怎么样了?”
小二道:“前些日子镇上的书生们都进京赶考了,柳新夫妇俩好像也走了吧,没在镇上了。也不知道那两口子赶路到哪儿了。”
倾栩道:“这样啊。”
小二又道:“那柳夫人委实漂亮,美艳如花风情万种,嫁给柳新,还真是可惜了。”
言疏看这小二一脸痛心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难不成你喜欢人家?”。
小二被言疏这么一打趣,一张脸闹得个通红,扭头跑去干事去了。倾栩却突然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言疏笑完回过头,对倾栩道:“愣着干嘛,吃面呀?”
倾栩把一碗面拖到自己面前,一边抽筷子,一边成竹在胸地道:“好啦,我知道柳夫人是谁了。”
“哦?”言疏本来还想再逗逗她,“你这就知道啦?”
“嗯。”倾栩夹起一筷子面条,刚出锅的面正热乎,滚滚热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两人的视线,“起初我还在想柳夫人是不是之前夭与镇上的人呢,结果小二说那柳夫人风情万种,我便知道了。”
言疏颇为遗憾道:“唉,你反应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好没意思啊。”
倾栩笑笑不说话,低头吃面。
言疏边吃面边道:“倾栩,你说花娘为什么要在路边卖衷情玫瑰啊?那天我看她笑得挺开心的嘛,她是不是不知道柳新已经死了啊?”
倾栩道:“不知道。从柳新进京赶考,到他死后化成鬼,这中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言疏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抬头间突然看见一人在远处走过,登时瞪大了眼睛,扔了筷子跳起来,指着那人道:“花、花娘!”
倾栩赶紧回头,果然看见一身红裙的花娘从远处经过,顿时顾不上吃面了,筷子一放就追了过去。言疏也匆匆跟上,丝毫不顾身后小二撕心裂肺地呼喊:“哎!!还没给钱呢大哥!!”
那花娘左拐右拐走得飞快,身影若隐若现,倾栩一路疾追,跑得青丝四散。偏偏花娘一个右拐走进了一个小巷子,曲曲折折的小巷里石板路通向各方,路痴的倾栩一脸茫然地停下脚步,不知该走哪一条路。
言疏站在她背后,扭头左右看看,突然道:“倾栩啊。”
“啊?”
“你别乱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