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娘跟崔大婶也被惊醒,大家伙也顾不上夜不夜深,回春堂的众人都挤在书房中,探听着第一手消息。
“汪大夫,咱东旺县的两位官吏,想借着流民肆意抢夺咱老百姓的灾事,牟利。”
“我们衙役被流民祸害得死伤惨重,还指望能发些赈灾银粮,先安抚流民。”
李大震焦躁地说着:
“不曾想,不安抚流民,甚至还想加收人头税。欺上——夸大谎报灾情严重,瞒下——昧下赈灾银,继续压榨我们交税银。”
“贼老天!那得赶紧状告他们呀。”
崔大婶气得快咬碎后槽牙:“真是太可恶了!我们凭什么遭受灾难,他们却要拿去贪污?”
“这些贪官真是无耻至极!灾银明明是为了帮助整个东旺县渡过灾难,现在却成了他们谋取私利的工具。”
媛娘读过诗书,决定不能袖手旁观,支持丈夫帮写状纸,揭露这一丑闻,并要朝廷追究贪官的责任。
“这状纸是要递的,我们有个章捕快去报给知府大人。”
李大震担忧极了,劝告回春堂众人:“但谁能知道他们是否会官官相护?因为陈县令有跟大姚营的千户大人通过气儿,若是不反抗的就充军服徭役,反抗的一律当成流民杀了……”
“什么?他想杀我们。”
回春堂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要逼上绝路啊。
汪大夫听完消息,赶紧提笔写状纸:
“鄙人不才,龙定国十六年进士汪文竹。”
“特向知府大人状告东旺县县令陈大人及林主簿,二人狼狈为奸,欺上瞒下,欲意贪图赈灾银,蓄意加收税款,流民祸害不做平定,迫使百姓充难民,东旺县众衙役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东旺县衙役与百姓们万民请愿。”
“望知府大人将此贪官污吏尽快缉拿,还百姓一个公道。”
汪大夫提笔落款,指着左下方空白之处,“这需要大家伙签下姓名,或是按手印。”
他率先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回春堂众人也如此作为。
李大震也上前,最后拿着状纸查看,折叠整齐放至胸前收好。
“都赶紧去别的地方避一避,这几日我们压下消息,准备好钱粮,后日寅时末(早上五点),东坊市最尽头,裕昌镖局院子里汇合,那片虽是废墟,但地方大,有些许砖墙隐蔽,我们卯时趁着守城官兵不曾巡逻至此,开了东门,先送大家去湑城。”
崔大婶跟柏哥娘着急询问:“可我们娃娃跟他爹,还在平顺村!我们哪能独自逃离。”
“你们且放心,我们其他人会去村里告知,平顺村我亲自去通知妹夫跟老丈人,到时让大家伙去东郊汇合。”
李大震安抚着她们,给予承诺后,众人稍微放下心。
崔七七也不知道家中情况如何,但现在地也卖了,回春堂里的东西还是很多,省着吃,也足够众人去到湑城吧?
“明日,我们都去把粮食多买些,还要买个马车才行。”
汪大夫拍板,他有功名在身,倒不会有什么事,但妻儿会殃及啊。
“嗯,我们都准备好。”
媛娘点头,明日把路上会用到的都安排妥当。
说罢李大震带着状纸离开回春堂,借着担忧流民,他捏紧手中大刀,裹得严实,连夜去平顺村通知消息。
直奔祠堂,敲响铜锣,神情严肃地将事情告知平顺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