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立马召集族人赶紧往县城里赶。</P>
傍晚在一所破庙里歇脚,牛车还没卸,只听阵阵马蹄声奔腾而来。</P>
只见先前向他们要钱的皂衣人抽刀团团围住他们,又让他们交保护费。这次论腿,每条腿十文钱!</P>
刀出鞘银光闪闪,又是风刮的很冷的冬夜,族长痛快的交钱了,牛猪和狗鸡的也又交了,交的比人还多。</P>
交上钱后,皂衣人齐刷刷的翻身上马,一溜烟儿的跑不见了。</P>
族长觉得窝囊死了,可这种窝囊还非得吃不可。然后他对婆娘讲了一句话:“把鸡都杀了吧!”</P>
心里还愤愤的想:这人都比狗贱了!</P>
…………</P>
马六与乔松此时带着许涟漪往南走。</P>
昨夜里一查看,这也是一路响马,行的却不是响马的事,不干劫富济贫的事,只顾抢夺杀戮,奸,淫,良家妇女,简直无恶不作。</P>
这伙人白天睡觉,晚上杀人夺财,只凭一股邪性,干不了什么大事,人再多不久也会被灭了。</P>
二人白天在这伙人营地里转悠时,发现了许涟漪,她正在被一个汉子欺辱。</P>
马六认出她,把那男的杀了,把她背出营地,带到老大身边。</P>
许涟漪认出马六,知道他是东院请的帮工,但没认出乔松,必竟乔松现在一身黑色锦衣,长刀挎腰,头带兜帽。</P>
“大哥,这是那程家那书生休了的婆娘!”马六把许涟漪提溜到乔松面前。</P>
乔松看马六,有些无情的说:“你送她回娘家还是婆家?”</P>
马六还没回答,许涟漪赶紧说:“我哪都不回,我跟你们!”</P>
马六笑着说:“我们是响马呢,你也跟?”</P>
“跟,买我买丫头也行,求求你们别送我回去。”许涟漪是许家程家都不想回。</P>
乔松牵出两匹马,自己先挑了一匹。</P>
他对马六说:“你带回的你管,别烦我就行。”</P>
马六认命的先把许涟漪扶上马,自己才上。</P>
此时,这一队响马出现的时机太好了,二人正可以借此机会向南走。</P>
许涟漪在马背被冻被颠的,可也忍得,不敢怨一声。</P>
这十几日的遭遇,让她明白程家的日是安宁富足的,吃的饱,穿的暖,又能睡热炕!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后悔了!</P>
可后悔了,也回不去了。</P>
…………</P>
当那声音伴着通天的火光时,程四海仿佛明白了什么!</P>
撒脚就往家跑!</P>
他一跑过家门就插门。</P>
让老婆儿媳把给金山烧的纸灭了,然后说:“别哭了,有响马进村了!”</P>
那婆媳立马止声。</P>
“金山啊,别怪爹娘扔你在这儿,你得为斧子想想,爹不能断了你的根啊!”</P>
说完又看了看金山,才领着婆娘儿媳去正屋抱上还在睡的孙子,胡乱的拿了床被子,锅里昨日剩的地瓜,赶出门往西走。</P>
此时,程四海腚也不疼了,脸也不疼了,吊线风也好了不少!</P>
三人仗着路熟,又是害怕拿出吃奶劲,跑出了村子!</P>
此时那群响马怪叫的冲进村子,开始挨家挨户的搜人搜粮。</P>
此时村里空无一人。</P>
明面上的粮食就只有程四海家有。</P>
一群人闻进去,发现了粮食,连油还有!开心的向外搬!</P>
等搜到程金山屋时,还以有人躺着呢,向外一拉要拿他出去砍了,没想到人已死,那胳膊本来就剩一层皮裹着血肉,这一用力,像破了的水囊一样飞溅出血水!</P>
“啊!啊啊啊,鬼啊!”扒拉程金山尸身的响马吓的蹦了几个高,立马跑出去。</P>
同伙见他一身血水,也离他远远的。</P>
从正屋搬粮的也是拿了粮跑出走,再也不来第二趟,太吓人了!</P>
这响马老大,是个力大无穷时屠夫,被人挟裹成了老大。听了下面的传言,立马让人打着火把去看。</P>
只见那一身血水的响马正不顾寒冷往自己身上泼水,连衣服都脱了,光身子洗。谁知道是什么东西?</P>
屠夫来到程金山屋里,只见一条胳膊只剩一张皮了,另一手在外面,仿佛有什么在皮下游动!</P>
吓的他连忙说:“可能是虫病!都别粘上!离这屋,不,这座房子都远些!别再进来了!”</P>
真像病猪身上的虫!</P>
一呼拉的人全走了。</P>
这样,这丝响马都离这座房好远,路过都绕行!</P>
这一夜,响马们在村里各种收集搜刮。</P>
藏在房梁的豆子,地窖里的地瓜芋头,树上老鸦窝里的鸡蛋,粪坑里的私房钱,但凡你能想到藏东西的地方,通通给你找出来!</P>
今晚收获和前几天比太少了,主要村里连个新鲜女人都没有。</P>
响马老大站在谷场上,让人把谷场的草都点了,往那草里丢柜子,桌子,凳子啥的。</P>
开始让一众小弟把昨天收的肉和酒拿上来,就讲:“今晚只吃酒吃肉,又是一个过年。”</P>
管他呢,今儿有酒有肉就是过年。</P>
…………</P>
方橙望着村里方向,心疼那草垛。</P>
真浪费,等村里人回来,也和她家一样成为缺柴的人家了。</P>
程禄山也醒了,也挤过来看山下村里。</P>
“没烧咱屋吧?”</P>
“没,那是谷场!这没柴草,回家也挨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