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却只拿过账本，挥了挥手：“过些时日自会有人来取。”

“是。”

甫一刚出朱雀街没两步，本还闭着眼休憩的燕荀回幽幽睁了眼。

他冷声：“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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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

带有轻微风声的低沉男声应了一声，等再反应过来时便是刀剑相撞的铮鸣声。

吴秀掀了帘子，恭敬地问道：“皇上，可要留下活口盘问？”

而后者已重新阖上了眸，语声轻慢且凉薄：“杀无赦。”qqnew

“铮——”

长风眼神发狠，长剑脱手，在后者充满惊愕的目光中，疾步侧身空出的那只手从劲装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前这人的气息瞬间便变得虚弱下去。

一刀致命，毫不留情。

一盏茶后，吴秀驭着马车出了巷子，面色如常。

只有长风有点嫌弃地使劲擦着沾着血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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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尚且蒙蒙亮。

朱雀街上小贩刚刚带着货物，熟稔地摆好准备售卖，一声带着惊恐的喊叫声便划破了整个宁静的氛围。

拿着锣鼓的打更人连滚带爬地爬出了巷子口，满脸的惊恐无以复加，鞋角处还沾了血暗红色的血迹与灰尘。

“杀、杀人啦！”

＊

长云殿。

楚耘跪谢，可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臣，谢旨隆恩。”

燕荀回撑了只手倚在额角，双眸半阖，神色懒倦。

楚耘就这么跪着，也不说话，看得云邑急个半死。

“皇上，朱尚书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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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吴秀来通报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燕荀回掀了眼皮，这才像是瞧见了底下楚耘与云邑两人，懒懒道：“起来吧。”

两人起了身。

云邑作揖：“臣等便先退下。”

“文渊阁里有本股本如今残缺不全，云邑，你带着人领去修缮。”

“臣领旨。”

楚耘下意识有些不愿地皱了眉，生怕他说出什么胡话来惹得皇上不快的云邑，连忙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臣领旨。”

楚耘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差。

燕荀回仿若是没瞧见这人一般，换了只手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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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楚耘俩人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起身退了下去。

楚耘余光瞥见，朱尚书行色匆匆，这么冷的天额上却有着汗。

“臣参见皇上——”

殿门甫一关上，其余再多的声响他二人也全都听不清了。

走到无人地，云邑这才松下心思，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楚耘。

“文渊阁自有阁侍郎管理修缮这些孤本，那还须得我们这些外门人来多掺上一脚？”

楚耘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诶，你！”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云邑也就不自讨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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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离楚嫣所在的储秀宫不远，走上了半盏茶的时间也便到了。

更何况他俩如今有着皇上口谕，楚耘去的一路也畅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