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狼毫笔沾满了墨汁,笔走龙蛇笔锋酣劲,却在听见“伤了根基”这四个字后动作顿住。
墨汁在纸面上晕开,那这一副字也算是写废了。
燕荀回从不掩饰对楚嫣的重视,当下便冷了神色,将狼毫笔丢入砚台中,眉心拧住:“说仔细了。”
院首顿了顿:“楚贵人身子孱弱,一时风寒入了骨这才令贵人疼痛难忍。臣现下开得药只能适当舒缓,若想养好须得长久。”
燕荀回冷笑一声,眸中的骇色戾气令院首差些抬不起头来:“你不是同孤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吗?”
豆大般的冷汗便从院首的额间滑下,连忙解释道:“是臣一时疏忽,并未诊出楚贵人身上的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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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疾?”
他死死地咬着这两个字眼,眼眸微眯。
院首生怕皇上不信他的话:“皇上,不知楚贵人先前可受过什么大病?”
提起往事,燕荀回的眉头便再也没松过。
像是带了些憎恨,他开了口:“她曾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此后昏睡了半月有余才醒来。”
而那时千里之外的燕荀回知晓时,原本也生着病气的楚耘已将跪倒在沐家门前的楚嫣抱了回去。
等他连夜赶回锦城时,他只能站在夜色笼罩处,握紧了手中长剑。
身边跪了一地的人,纷纷求着他别为了楚嫣而误了绞杀前朝余孽的大事。
可纵然他当夜将嘲讽楚嫣卑贱的沐家族老们连同沉石丢入冰冷的护城河中,看着他们如同蝼蚁般祈求着生的希望,也浇不灭燕荀回心中那份腾烧的悔意。
“自那以后她的身体便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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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答后,院首先是松了口气,旋即便磕了下来:“皇上,症结便是如此!”
先前埋下了病因,后头秋日入水诱发。
当日太医院的人都忙着将楚贵人的高烧给治下来,却忘了细细思索。
燕荀回垂在旁的手倏地握紧。
当日,他还是太轻易放过沐家的人了。
“别让她知道。”
燕荀回闭了闭眼,掩去了那眼中汹涌的戾气。
楚嫣苦着脸,小口小口地喝着这实在是难以下咽的药。
“兰草,你这给我端来的是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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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不仅没有很好地缓解楚嫣小腹处坠坠般的疼痛,全身上下更像是被放大了那股酸劲,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窝进了锦被中。
兰草连忙从旁拿出了小盒蜜饯出来,给楚嫣喂了一颗。
“太医说贵人你的身子久病了不少时日,才会导致贵人今日受了这么大份罪。”
当兰草领着几个宫女进来时,楚嫣已经痛昏了过去,身上的里衣也脏污了大片。
楚嫣便面色惨白的倒在哪里,兰草光是瞧着心都慌了,还以为她是哪里受了伤。
说着又给张着嘴的楚嫣喂了一颗蜜饯:“过些日子太医院的院首还要来为贵人你施针。”
楚嫣‘嗷呜’一口吃下甜滋滋的蜜饯,一听还要给她扎针,小脸都垮了下来。qqxδnew
“可我觉得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可兰草却一把将蜜饯的盒子重新盖上,十分不认同地瞧着楚嫣。
“贵人你再嘴硬的话,那等会儿的红糖姜茶贵人也还是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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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眉梢顿时一跳,立即反驳:“不行!”
这对她来说可是救命稻草,哪能说不喝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