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歪了歪头,冰冷的视线仿若淬了毒似的,落在人身上仿佛有着滑腻的蛇类攀爬而过。
他缓缓开了口,嗓音如同砂石摩擦般干哑难听:“一个时辰,你们就找回来一个女人?\"
话音刚落,两人便纷纷一把跪了下去,心中骇然不止,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黑衣男人倏地往上扯起了唇角,笑容诡异又冰冷。
女人万分艰难地转过头来,眼角的一滴泪混合着面上残存的血,滑入了她脏污的发间。
\"求、求求你。\"
女人无意间瞥见男子斗篷下溃烂泛白的面容,此刻连害怕都提不起来,只一味着求饶。
像是屈辱,又像是不甘,她眼角的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去。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想。
\"太像了……\"
黑衣男人突然兴奋地大声喊叫起来,眼中闪烁着全是兴奋想要占有的光芒!
底下跪着的二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把她的命给我留下。\"黑衣男人的神情已渐渐有了几分癫狂,双眼狭促地转来转去。
汉子抹了把从头上滑下的冷汗来,战战兢兢地回道:“主子,这人这人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那就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留着,“他倏地转过身来,笑容黏腻又渗人,“或是你们都陪她去死。\"
几句话将二人浑身都激起一身的冷汗来,连连将头磕下:“主子饶命!\"
黑衣男人偏头再瞧了女子一眼,眼神上瞧着,口中喃喃着,不知在说着什么。
女子有气无力地闭了闭眼。
那男人瞧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怀念着谁。
楚嫣蹙着眉,满脸不解地盯着坐在她前头的楚耘:“这个时辰你不去刑部,在这儿做什么?”
楚耘将手中的兵书又翻了一页,闻言抬头,神情颇为真挚:“陪姐姐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又不是个三岁孩童,也没到了出趟门也要有人陪着的地步。
忙活了一早上的兰草,忙里偷闲地给楚嫣送来一盘子的马蹄水晶糕:“东西已经备好了,贵人是再晚些时候出发,还是过了午时再走?\"
楚嫣思索一瞬后,便极其自然地将整盘子的马蹄水晶糕往自己这边带,回了一声:\"过了午时再去。\"
聚思先生年纪大了,这会儿去了怕是还在午憩。
兰草应了声“好\"。
楚耘放下了兵书,颇为疑惑地往楚嫣的方向瞧去:“姐姐不是向来最讨厌与私塾先生打交道了吗?”
楚嫣瞪了他一眼:“好好看你的兵书去。”
楚耘沉默了一下,继续捧起了兵书。
无妨,今日长风特意来告知他,他受了风寒,告假几日,不必去刑部任职。
楚耘再翻一页兵书,心中忍不住地咒骂一声一—燕荀回那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