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用疼痛来舒缓她此时此刻面部表情的僵硬。

她轻声：“姑姑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

端太妃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与她而言好似最大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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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不显，端太妃只冲楚嫣流露出疼惜来：“好孩子。”

手心的疼痛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楚嫣，却不知为何令她有些难以再与端太妃的目光对视。

楚嫣垂下头去，装似羞怯。

心底里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寒凉。

北凉王夫妇当日便被燕荀回的人尽数送去了皇陵。

有听风声说，一路上北凉王爷曾想造反，却在被长风一剑砍下左臂后彻底疼晕了过去。

无端遭受祸端，北凉王爷的儿媳在受到惊吓后，小孕流了产。

一时间北凉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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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楚嫣正端坐在储秀宫正殿前守着岁。

待亥时一过，深宫内廷立时传来响烈的打更声，一声又一声地传来，染着洋溢欢愉的喜声。

“元日到——放炮竹啦——”

此起彼伏的响声围绕在皇宫的高处，不消片刻四下便全是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便连昏昏欲睡的兰草也立刻清醒了过来，欢喜地拉着楚嫣的手：“娘娘！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