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高举着圣旨,宛如一直傲然而立的公鸭。
拧着眉,撇着大嘴。
满脸的不可一世,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他不是国主近臣,而是国主本人呢!
叶擎天面不改色,抱拳道:“臣叶擎天,接旨。”
高湛立刻一挑眉毛,怒道:“天王,你竟敢站着接旨!”
“朝堂之上,众臣曾不止一次的弹劾于你,说你目无君主,无法无天。”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你竟敢如此大胆,信不信本内侍官这就向国主陛下告状。”
司马蕊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对,告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
这个罪名很有意思,专属于国主本人。
从字面上看,是对国主陛下不够尊敬,故而需要受罚。
而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标准。
怎么才算不尊敬?
礼节上,还是言语上,又或者是其他方面。
不光国主本人,可以随意给人安插这样的罪名,其他人也可以。
说白了,只要是让国主不高兴的做法,都可以归结为大不敬。
说成是随意定罪,并不为过。
最关键的一点,这个罪名很重。
轻则将犯罪者本人斩首示众,重则连累家人,严重的甚至会被诛灭九族。
最轻的,也得丢官罢爵。
此刻,大不敬的由头,出自大公主司马蕊之口。
高湛本就是个习惯于拿着鸡毛当令箭,把狐假虎威发挥到极致的阴人,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叶擎天仍旧面不改色,语气平静道:“根据周礼,一等王爵只需要在面见天子本人之时,方行跪拜大礼。”
高湛瞪大眼睛,你跟本内侍官论理?
作为内侍官,本人熟知各种礼节。
有的时候,礼部都要派人来向我请教呢!
真是自不量力,看本内侍官如何辩的你体无完肤。
“国主的圣旨,代表陛下本人,如朕亲临!”
高湛把圣旨举的更高了,因为衣服穿得厚,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
叶擎天哼笑一声,说:“圣旨的确可以算作如朕亲临,本王跪拜,倒也无伤大雅。”
“但是,圣旨配,有人不配!”
高湛气得不轻!
这是人身攻击!
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分明是要表达一个意思,你这个内侍官出身卑微,地位卑贱。
由你拿着圣旨,降低了圣旨的档次。
“再者,本王甲胄在身,不便行大礼。”
叶擎天义正言辞,铿锵有力道:“你若不服,可以去找礼部核实,本王所讲是否在理。”
“另外,你到底还宣不宣旨?”
“本王时间宝贵,没工夫跟你耗下去。”
高湛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当然知道,叶擎天说的这些都符合礼节。
若是换做在帝都,高湛定然会发挥自己无理搅三分的本事,厚着脸皮与之理论。
天子脚下,谁敢说内侍官说的不对。
可是这里不行!
这里是光瑜岛,高湛在此地毫无根基。
没人帮腔,话语权自然就轻。
胡搅蛮缠,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有可能会吃亏。
谁不知道,叶擎天这家伙下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