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笼子里的耗子比较狡猾,自从被抓到笼子里之后,尝试撞了五六下,发现自己出不去,索性躺在地面上装死,一动不动的。沈乘风抬手拍了一下笼子,里面装死的耗子立即受到了惊吓,从地面上跳起来,在笼子里到处乱窜。沈乘风冷笑一声:哼!看你还敢跟我鬼见愁耍花样!</P>
原榭倒吸了一口凉气,拉住了宋平的胳膊:“那些事情不重要,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朱记当铺怎么样了?”</P>
宋平一想到朱记当铺,心里的火气更是压不住,径直往脑门上喷:“大人,我告诉你,那个朱记当铺的掌柜实在是太可恶了!他做了阴阳账本不说,还把原来丢失的银子全都补上了!我们到了库房之后,根本看不出哪箱是有毒的银子。”</P>
原榭皱眉沉思,知道朱九章是个善于算计的狐狸,便也料到宋平和沈乘风此行不会太顺利。他抬手拍拍宋平的肩膀,安慰道:“无妨,要是朱九章一下子就让我抓到他的狐狸尾巴,那可就对不起他这个神算子的名号了。”</P>
“是啊,大人,你不是去见过朱九章了吗?怎么样?”宋平问道,“我在朱记当铺的库房里看到了很多的银子和宝贝,实在是眼花缭乱,连看都看不过来,就是一个乞丐突然进到了皇宫一样。”</P>
说起朱九章的朱府,原榭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差点中了朱九章的陷阱的事,便尴尬地笑道:“朱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算了,不说朱九章了,现在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抓了这么多的耗子?沈乘风在干什么?”</P>
宋平摇摇头:“大人,我怀疑他得了失心疯!做起事来疯疯癫癫的。这不,他大半夜叫咱们抓了二十五只耗子,说要做试验。”</P>
原榭明白了,心中顿时寒气上涌,身体忍不住发抖:“你们从朱记当铺偷了银子?”</P>
宋平尴尬地笑笑。</P>
“大人,咱们查案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是借,也不是,是调用。”沈乘风安置好二十五只耗子之后,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来,都去白衣上的灰尘。</P>
“你们……沈乘风……这是衙门,你们的身份是官差,以后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原榭皱着眉头说道,要是这事传出去,肯定会有好事者添油加醋,说静岳县衙门里的人打着查案的幌子到处勒索钱财。对静岳县衙门的声誉影响极其恶劣,要是被御史台听到了风声,那群乌鸦一样的御史一定会添油加醋地给皇帝上书,到时候他就是个县令也难当了!</P>
“大人,这就变通,老子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要是我不偷偷从他库房里拿出二十五锭银子,怎么知道哪箱银子是有毒的呢?而且啊,大人,事急从权,要是这有毒的银子流出去,落到了百姓手中,岂不是白白害了这些平民的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要是查到了有毒的银子,不知道造了多大的功德。”沈乘风说的头头是道。</P>
“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银子也偷了,就不要怪罪沈乘风了吧?”宋平破天荒地给沈乘风说好话。</P>
“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们做事要小心。你们现在是官差的身份,比不得一般的平民百姓,朝廷上上下下都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原榭看着笼子前放着的银子,一共二十五锭,一共二千五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整个静岳县去年收上来的赋税也不过五千两银子。“你打算怎么做?沈乘风?”</P>
沈乘风走到原榭的面前,伸手给县太爷介绍自己的方法:“我叫人连夜抓了二十五只耗子,每个银子前面我都设置了编号,跟朱记当铺里的二十五箱银子分别对应,要是哪只耗子吃了面包碎屑,死了,就是有毒的。”</P>
“好,开始吧。”原榭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还是有缺陷,要是没有老鼠死呢?是不是意味着朱记当铺里的银子都没有问题呢?显然不是,朱九章既然能料到他们会去朱府拜访,肯定也会料到我们回去检查库房的银子,为了以防万一,他肯定会把六百两银子补上,或者直接换掉那一箱有毒的银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