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在银子上涂毒,导致这三人死亡?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着三个人有仇?我完全没有理由杀他们三个!陶征从我当铺的库房里偷银子的行为,不是违反了大宋的偷盗罪吗?为何大人不先问问他有没有罪,反而让我一个苦主为他的死承担罪责?大人,不觉得有失公允吗?”朱九章条理清晰,无可辩驳。</P>
原榭现在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朱九章制作了有毒的银子:“那你用药粉毁伤本官的眼睛这条罪你可认?”</P>
朱九章笑道:“大人,您的眼睛受伤了,看不见了,与我何干?你说是我弄瞎了大人的眼睛,可有谁看见?莫不是大人想要无中生有,攀咬我不成?”</P>
原榭没想到这件事情朱九章竟然也会赖掉,当即右手一个惊堂木拍下去:“当日,你说有事情要同我说,然后你将我带入后堂中,这是所有皂吏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之后你用药粉迷瞎了本官的眼睛,趁机逃走,这些都是皂吏们可以作证的,你竟然还敢否认?”</P>
“这只是两件事情,前一件所有人都看到是我带你进入后堂,后一件是别人进来看到的情况,当时你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那么请问大人,我当时是站在哪里?可有皂吏亲眼看到我将药粉撒到了大人的眼睛上?”朱九章气定神闲地质问道。</P>
原榭站在原地,怔怔地站着,旁边的皂吏咬了咬后槽牙,盯着堂下的人,到了这个地步,朱九章还能钻空子,实在可恨!</P>
“扶我一下。”原榭伸出右手,皂吏立即走上前来,托着原榭的手臂慢慢走下堂。“皂吏没看到,可我看到了。当时你站在我面前,不过一步的距离……”原榭慢慢走下来,走到朱九章的面前,与对方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周围的两个皂吏怕朱九章狗急跳墙,还会再伤害县太爷,便按住了朱九章的肩膀。搀扶原榭的皂吏也做好准备,要是朱九章敢对原榭出手的话,他可以眼都不带眨一下把人杀死。</P>
朱九章挣扎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左右按住他肩膀的人:“怎么?你们要对我用刑?屈打成招?想不到你原榭竟然也是个酷吏?说不过我,就要动刑吗?”</P>
“我记得当时你是用右手抓了一把药粉撒向我的眼睛……想必你急匆匆地逃跑,打算从崇明码头乘船到海上,还没有来得及洗手吧?”原榭心平静气地说道。</P>
皂吏闻言,立即抓起朱九章的手,捏着对方的手腕,迫使他把手掌打开,皂吏虽然不像孔令玄一样有功夫,但是作为一个捕快,平时做粗活累活干多了,手劲儿也不小,一下子就把朱九章的手腕捏出了五个手指印。只见朱九章右手手指的指甲中有少量的白色粉末。“大人,确实如此。”</P>
朱九章眼中的锐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消极的抵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人的眼睛确实是我弄瞎的,我并不否认,但是有毒的银子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大人想用什么罪名治我?”</P>
“谋害朝廷命官未遂,判流放二千里。当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等有毒的银子调查出来之后,本官会一并判刑。来人,把人押入大牢,好生看守!”原榭吩咐道。</P>
“是。”皂吏带着朱九章离开公堂。</P>
处理完朱九章的事情后,原榭心中很是担心,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旁边的皂吏问道:“大人,朱九章已经抓回来了,宋捕头也带人去拿证据了,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您还在担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