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原榭问道。</P>
帘子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跟原榭说,最后一番心理斗争之下,他选择了说出来:“那个孩子背上有一个红色胎记。”</P>
这下子轮到原榭沉默了:“什么样的红色胎记?具体在哪个位置?”</P>
“这个东流说时间太紧,他当时也来不及细看,依稀记得大约在右肩胛骨下,扁圆的红色胎记,像个鹌鹑蛋。”</P>
原榭的心砰砰直跳,他想起自己背上也有这样一个胎记,当时娘亲跟他说的,不对!不对!我是爹娘亲生的!怎么会是捡来的呢?之前孔令玄还帮他洗过澡,怎么会没有认出来呢?原榭想到这儿,暗自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但是心中还是笼罩着一重挥之不去的阴影。</P>
孔令玄没有听到他说话,以为他是在思考,便也没有打扰。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回到了静岳县衙门门口。孔令玄下车后,在车边将压线搀扶下车,才让看门的皂吏将马车牵去后院喂草料。</P>
可怜虫搀扶着原榭走进衙门:“大人,小心脚下!”过门槛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小心门槛!”走下台阶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小心台阶”……</P>
“令玄,你不必这般小心,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瓷器,不会摔一下……”原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踩空了两级阶梯,往旁边倒下去,孔令玄手疾眼快,右手一把将人捞住,然后迅速往怀里带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大人,乐极生悲!”</P>
原榭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静岳县衙门的大门他进进出出无数次了,没想到没了眼睛还是会栽跟头。</P>
他只好由着孔令玄搀扶他去后堂坐着:“大人,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户籍库把朱九章祖上的户籍登记拿出来。”</P>
“嗯。”原榭坐在了熟悉的柳木椅子上之后,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但是摸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摸到,奇了怪了!以前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P>
他的手中被人塞进一个温暖的杯子:“大人,你是想喝水吗?直接开口就好,之前我怕你会把茶杯打碎,就挪了地方。”</P>
原榭握着茶杯,心中充满了暖意:“多谢,你将我照顾得很周到。”</P>
“大人,何必跟我如此客气。我走了。”孔令玄有些脸红,便赶紧离开,去了户籍库,户籍库在卷宗府库的右边,跟卷宗府库并排。这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老白也早就离开了衙门。</P>
孔令玄从原榭那里拿到了备用的钥匙,打开了户籍库的大门,走进去,点起了旁边的一盏油灯。接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了落满灰尘的户籍册,密密麻麻地对方在墙角,甚至连一个木架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