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看便知道不是一个生活在泥尘之中的人,又怎么会看得到我们这些蝼蚁的无奈?玉杉的爹娘都是早逝,十岁的时候,他就成了孤儿,替人家哭丧的,后来跟着一个唱丧歌的成了挽歌郎。吹拉弹唱,什么都会。可是他在一次走夜路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被人抢劫,伤了嗓子,左腿断了,手指也断了四根,根本弹不好。”</P>
“确实是命苦之人。”原榭感叹道。</P>
这时候,台下开始沸腾起来,他们对着翠衫开始竞价,转瞬间就已经加到了三千两。翠衫最后被一个出八千两的老男人拍下了。</P>
拍完翠衫,他们就开始拍玉杉,不过,原榭以为,玉杉的竞价会比翠衫低,结果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五千两起步。</P>
“为何玉杉的起拍价如此高?”原榭问道。</P>
“公子,有所不知,物以稀为贵。簪花郎的数量本来就少,愿意卖身的更是少,所以这才会有这般高价。况且,翠衫的容貌不算差,又愿意做底下那个。”</P>
原榭恍然大悟:“簪花郎还分上下。”</P>
翠云的脸飞过一抹红晕:“公子,这个要看簪花郎本人。底下的价格高一些。玉杉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当底下那个。”</P>
就在两人说话间,玉杉被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拍下来,价格一万两。</P>
“他这一万两自己能得多少?”原榭问道。</P>
“四季海棠跟他三七分成,他得七千两。对于他来说,这已经算是很高的价格了,只需要一晚上,下半辈子如果不去吃喝嫖赌的话,是可以安稳一辈子的。”</P>
“四季海棠不会强制他在这里做一辈子吗?”原榭问道。</P>
“他是自愿来的,跟被四季海棠买来的不同。随时可以离开。被人买来的,就不能离开。如果要离开的话,还得给四季海棠一大笔赎身费。”翠云淡淡地说道,她在这里待久了,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第一次跟外人说起来,还是有些异样。</P>
“我们走吧。”原榭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他们走到了二楼的尽头。尽头是一间书画展览屋。</P>
“公子若是想去看看,也无妨。这是展览书画的。不过里头有一个怪人。”翠云跟原榭站在门口介绍道。</P>
“怪人?”原榭心中更是好奇。</P>
“是啊,他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会吹笛子,但是却从来不会跟我们一样在外头卖艺,他在这里画画,写字,有时候碰到喜欢的人,愿意分文不取跟人上九楼做那事。老鸨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有些客人就喜欢他这样的,有时候还会有金陵、杭州的客人慕名而来买他字画的。所以,老鸨就没有赶他走。”</P>
“倒也真是个怪人。进去看看吧。”原榭推开门,只见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书画,字体千姿百态,有王右军“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流美,又有欧阳询的风雅。</P>
原榭走进屋中,目光立即被一幅绚丽的中秋夜景图所吸引。画上画的是昨天中秋节时四季海棠的周边的夜景,清水河两岸,灯笼高挂,游人如织。澈月桥上,青年男女在约会。清水河中,风流雅士乘着画舫从游河赏月,神情惬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