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整个人狼狈至极。</P>

牧云归趴在地板上，手背上全是血迹，嘴角、眼角这些满是淤痕。</P>

他喘着气，眸色慢慢地黯淡下来。</P>

江南都揍累了，撑着膝盖，调整着呼吸。</P>

刚起身，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头。</P>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林与溪。</P>

江南整个人僵硬住了。</P>

所以，刚才……她都看见了？</P>

江西刚把几个心腹踹飞，收回脚，听到这边没动静了，就转身看过来。</P>

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P>

江西：“？”</P>

虞归晚早在闻到空气中夹杂的那么一丝淡淡的中药味的时候，就知道林与溪来了。</P>

她闭了闭眼，转过身，看向好友。</P>

“牧云归欠你的账，还差多少，你去算。”</P>

躺在地上的牧云归听到这话，心中有种预感。</P>

他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P>

林与溪的身影久违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P>

她瘦了。</P>

瘦了很多。</P>

牧云归无力地嗫嚅着，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P>

虞归晚刚才一连串的质问，就已经让他无话可说了。</P>

其实，她说得都对。</P>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P>

是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变化。</P>

所以，在牧尘让他带人去追林与溪的时候，他答应了。</P>

但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把她带回离魂岛。</P>

两人冷战这段时间，他见不到她。</P>

他只是想见见她。</P>

可没想到，他的出现，被她误会了。</P>

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P>

虞归晚说得对的，他欠林与溪的，这辈子他都还不清的。</P>

牧云归呢喃着，“与溪……”</P>

他几乎说不出声音来。</P>

林与溪看得懂唇语，知道他在喊她。</P>

她眸光一顿，移开了视线。</P>

牧云归死死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P>

林与溪目光落在某处，顿了下，“你抖什么？”</P>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愣了下。</P>

当然，也包括牧云归。</P>

牧云归以为她是在说他。</P>

他正要努力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P>

江南抿了抿唇，“我……我抖了吗？”</P>

江西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P>

你抖没抖自己没点数吗？</P>

林与溪有些好笑，“你很怕？”</P>

江南：“……我有吗？”</P>

江西没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P>

虞归晚唇边漾出一抹淡笑。</P>

垂落在腿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P>

她心中一动，抬头，就对上了江聿怀深邃温柔的眼眸。</P>

男人轻轻地拉起她的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擦着她的手。</P>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揉着她的骨节。</P>

“下次要揍人，跟我说。”</P>

虞归晚：“……”</P>

吃醋了就直说。</P>

不用这么的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