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池州码头,朱泰一大早便已经在等候。
按时间推算,红衣大炮今天便可以抵达了,而一旦如此,也意味着他有了依仗,故而才如此积极。
此刻,一大群将士肃穆而立。
朱泰眺望着远方,神情间有着几分急切,不过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一旁,韩文清眼底则满是冷意。
又等了一会,还没有动静,朱泰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怎么还没有到?”
范仁礼也微微拧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之前的推断,这个时候运送红衣大炮的船队应该到了才对,但是结果……
护卫也不是很清楚,猜测道:“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这话说着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事关重大,三殿下几次三番交代,那边根本不敢怠慢,然而眼前的事实……
有将领道:“不如派人去看看。”
朱泰有些不耐烦,道:“安排战船,本皇子亲自去看看。”
这话一出,四周将领顿时有些为难,道:“回殿下,水师营大败后,池州这边仅有的几艘小型战船都已经赶赴江南支援,眼下只有一些普通船只。”
池州是望江进入江南的第一个码头,也是京都下来的必经之地。
朱泰一行人在此休整,正是因为等候红衣大炮。
但是因为江南水师营的失利,附近的战船早就没有了。
事实上,离朝大型战船数量本就稀少,因为之前没有那个必要,且都在水师营,水师营失利后,这些战船全都落入了莲花水师的手中。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型战船,以及普通的巡逻船只,这样的船只和普通商船没有太大差异,当然,在望江上行驶倒是问题不大,出海就不太可能了。
朱泰闻言顿时哼了一声,颇有些不爽。
不过也无可奈何。
好在,将士们在池州码头还是征用了一些船只,虽然不是战船,但也勉强能用。
一行人登上船只,正准备沿途去看看。
然而就在这时,上游一艘船只飞快而下,甲板上还有数名将士正在大声呼喝着。
看这情况,范仁礼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果不其然!
没一会,船只靠近,甲板上的几名将士大声道:“启禀三殿下,不好了!前方遇袭了……”
什么!
这话一出,一众将领的脸色都变了。
朱泰也不例外,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几名将士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这几名将士,都是负责运送红衣大炮的,原本一路顺利,没有遇上任何麻烦,可就在今天黎明前夕,眼看着就要抵达目的地,将士们可能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稍微眯了一会。
然而等他们醒来,便发现船舱已经进水,原来几艘船只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凿穿了船底。
“你说什么?”
朱泰脸色大变,口中怒骂道:“饭桶,全是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气得暴跳如雷,也难怪,这可是关系到他未来的大事。
范仁礼脸色也是一片铁青,当即连忙问道:“具体什么情况,可知是何人所为?最重要的是红衣大炮,可曾丢失?”
几名将士连忙道:“是附近的水匪,误以为我们运送的是西南货物,准备拦路打劫,不过眼下已经被我们打跑。”
“红衣大炮并未丢失,依旧在船上。”
“只是大部分船只都已经沉没,我等拼死将红衣大炮转移到了仅剩的两艘船只之上,但因为船只不堪重负,无法继续航行,只能选择就近靠岸,并前来通知求援。”
听到这话,朱泰也算松了口气,只要红衣大炮还在,其它的都好说。
船只沉了就沉了,战船虽然不多,但是货船却不少,无伤大雅。
范仁礼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朱泰看了几名将士一眼,骂道:“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被水匪凿穿了船底都不知道,简直是废物……”
几名将士自然不敢说话,唯唯诺诺。
范仁礼则道:“当务之急是迎接红衣大炮,其它的之后再说吧!”
朱泰点点头,这无疑是重中之重。
当即他便下令,准备亲自率领部分大军前往迎接,其它人则在原地等候。
因为船只不够,也只能如此。
范仁礼似乎有些不放心,道:“望江水系一向安全,怎么会有水匪?而且如此猖獗,敢凿穿将士们押送的货船?”
望江是离朝最发达的水系,货船往来繁忙,算是相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