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语气再冷,我也觉得这是我能得到的最接近的暖意。
可是啊,我清楚明白地知道,我不能贪心,我不能贪图。
急急后退了一步,我埋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张嘴就能扯一些毫无说服力的谎言:“没有谁打我。我就是刚才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摔伤的。”
眉头蹙得更深,余明辉上前一步,他不动声色地拆穿我的谎言:“你得有多厉害,才能往自己的脸上摔出一个跟巴掌差不多形状的伤口?”
他靠得太近,我一下子不自在,我又急急后退两步,用另外一个谎言圆刚才的谎言,我用挺轻松调侃的语调说:“摔下去的时候,我怕把脸摔坏了,先用手垫着了,所以才这样。为了摔出这种形状的伤口,我也是蛮拼了,嘿嘿。”
余明辉的眼眸里面,忽然闪现出一种我看不懂的浓郁的情绪,他又凑过来撩起我的头发看了看,他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才不要去看医生。医药费死贵死贵的,去看一次,说不定能搭上我半个月的伙食费。
于是我别开余明辉的手,我装作很累的样子说:“不去,太困了,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我也怕我再跟他呆多一分钟,他再说一句让我感觉到些少关切意味的话,我拼命压制下去的眼泪会奔腾出来。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贪图的东西,我不敢贪图。
撂下这句话之后,我急匆匆地转身作势要走,却被余明辉一把扼住了手腕,他将我禁锢在原地,他的声音淡淡的,却不容置疑:“我说了,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他直接拦了一辆车把我硬塞进去,将我拉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