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出名吗?”文进问道。</P>
“吉,吉文昌,我似乎是听说过鸡头大儒什么的,是不是说的他呀?”孟代小时候好歹读过两年私塾的,挠着脑门,脸都揪成一团了。</P>
“啊,对对,要说我家老爷子这个人吧,有是有真学问,可是吧,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抠抠嗦嗦,特别是那张嘴,反正,反正是把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不然,我,我也不会干这鸡鸣狗盗的事情来。”吉哲说着说着,蜡黄的脸上,忽然有了血色。</P>
“鸡头大儒真的是你爹?”孟代不信的又问了一句。</P>
“昂,是真的,想我吉哲也是打小念着圣贤书的,可是,家里头的米缸里早在三天前就没有一粒米了,我爹和我妻儿都只能躺在床上,就怕动多了会饿得更凶。”吉哲苦笑着说到。</P>
老爸这个伪大庆朝人,自然是不知道这吉文昌的存在的,而且在老爷子的人脉关系中,他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名字,甭管真假吧,总不能露怯的。</P>
他对吉哲问道:“以吉大人的名气和地位,不会连一点积蓄都没有吧?而且,朝廷都不发俸禄的吗?”</P>
“回这位大哥~”吉哲刚开了口,脑袋就挨了陶水一巴掌。</P>
“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是你大哥啦?说事儿就说事儿,可别乱攀交情。”</P>
“是是是,那个,我们吉家也算是传承了数代的大家了,在庆京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的店铺和田产的,我娘死得早,我爹也不愿再娶,便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可是,他也就是学问还可以,根本就不通庶务,老管家在世时,还好些,等到我长大了,原本是已经做了七品的祭礼,好歹每年也有个十来两银子的,但我爹喷了我的顶头上司,我便坐冷板凳了,到了花都后,更是连职位都没有了。当时,迁都的命令下得急,我家本就没在多少的闲钱,我爹和儿子又先后生了一场病,手头上就空了。”吉哲沮丧到。</P>
“你个大男人,就没出去找找活儿,就算是收入微薄,能让家人有口吃的总能做到的吧?”陶水又呛到。</P>
“你这人真是的,你咋知道我没去找呢?”吉哲高声喊到,不大的眼睛里都急红了,“到花都后,我们买下了一套小院子,反正家里也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够住就好。刚落了停,我便被告知失去了职位,没了这份收入,手里的钱根本撑不了多久的,思来想去,换上短打的衣衫就到处去找工,找了有半拉月吧,终于在一家酒楼里做了账房先生,每个月能有四两银子,我们一家子也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了。”</P>
他的肚子咕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老爸将早上吃剩下来的两块饼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给他倒了一盅茶水,“你先起来,用这个垫垫。”</P>
他看了一眼饼子,“我,给我吃的?”</P>
“都这个时辰了,也只有这个了,嫌不好吗?”老爸睨了他一眼。</P>
他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其实我已经有四五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了,我媳妇儿问我咋不吃,我就骗她说,在外面吃过了,要是实在饿狠了,就灌一肚子水扛着。”</P>
“吃吧,别噎着了。”老爸此刻已的语气中少了冷然,多了点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