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资格让谢老爷请我原谅啊,莫要折煞我了,你放心,我不会赖在这儿的,等纯儿成了家,我便回去裴家。虽然我不姓裴,可那儿就是我的家,即便他们都不原谅我,生我的气,我也要回去,守在那儿,那样我才心安。”朱氏说着说着,已经泪流了满面。</P>
谢刍一急,将朱氏往自己怀里一拉,“胡说,你是我谢刍明媒正娶的发妻,是我儿子的亲娘,是谢家的主母,连我都要听你的,你就是老大,你要是没资格,试问谁还有这资格啊?你可是出嫁女,出嫁从夫知不知道啊?这里才是你的家,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实在想住过去,那我们一家子都去,茉莉,因为我的错,我们已经错过半生了,让我补偿你,让我对你好,好吗?”</P>
朱氏挣扎了一下,发现被箍得很紧,便放弃了挣扎,无论谢刍说什么,她再也不发一言。</P>
主子之间没有了温馨,下人们也都识趣的,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谢刍还在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的,半晌才发现,怀里的人跟他没有一点互动,松手放开来,女人冷漠的像没有感情的木偶,他心里一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可就算他这样了,朱氏仍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喁喁到:“那我去忙了,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去办,你永远都是他们的主子。”</P>
谢刍转身离去,朱氏看了一眼,男人原本挺拔的身姿,不知何时已有些佝偻了,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P>
陶水一眼就瞥见谢刍嘴角的血渍,“老谢,你怎么啦?”</P>
孟代也瞧了过来,“谢家主出什么事情了吗?”</P>
谢刍这才意识到,用手往嘴角摸了一把,看着手指上的那一点鲜红,惨然一笑,“没事儿,咱们去裴家吧。”</P>
虽然同认了一主,但彼此相交不深,人家不想说,他俩也不好追问。</P>
进了暗道,一阵急行,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P>
看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我招呼道:“先吃饭,吃完再去洗洗,完了咱再坐着说事儿。”</P>
等到月上树梢之时,他们将花都里的情况汇报了一遍。</P>
陶水问道:“小姐,那个关山怎么办啊?”</P>
谢刍跟着歉意道:“属下惭愧,把事情办得一团糟,请小姐责罚。”</P>
我摆了摆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介怀这些,关山的态度,其实在我的意料之中。曹爷爷对他的推崇,是介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上的,可事易时移,环境不同了,境遇不同了,人的想法也会改变的。他能在朝堂上为曹家仗义执言,已经是还了老爷子当年的恩情了,既然恩怨已了,那再考虑的就会从自身的得失出发了,人之常情罢了。当然,你们的分析也不无道理,毕竟花都并不是铁板一块,像关山这样有能力的将领,肯定会是被收买拉拢的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