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厉声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来阻拦呢?作为一镇之首官,不是该为民做主,体察民情的吗?”</P>
跪在地上的刘利抖得更厉害了,可眼珠子转了转之后,欲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回,回陛下,华家一案早已审结了,小,小吏是怕他们鲁莽唐突,从而惊忧了圣驾,方,方才如此行事的。”</P>
“哦,那华家人还得谢谢你了?”</P>
华家人看明白了我的态度,齐刷刷的跪到地上,“陛下,华家冤,华文冤呐~”</P>
刘利瞪向他们,还欲震慑威胁,被近卫们踹了一脚后,拖到了一旁,押跪在了地上。</P>
曹九曹七给我搬来了遮阳伞和一把椅子。</P>
就在御下镇的百姓们面前,开始了审案。</P>
“所跪者何人?因何而喊冤?”我问道。</P>
华家人中最为年长的老者向前跪爬了两步,“草民华大牛,就是这御下镇上的人,祖传的油坊,传至吾孙华文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这个月初,是镇里一年一度的夏收节,而跟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镇长还请来了得心庵的悟心老尼,呜呜~”</P>
他说着,说着,不可自制的伤心了起来,身后的华家人也跟着哭成了一片。</P>
怕我恼怒,华老汉缓了缓情绪,抬手擦去眼泪,接着道:“镇上一直在传这老尼会掐算,有通玄之力,得心庵的香火旺盛得很。此番请她来,也是为求全镇风调雨顺,平安祥和的意思。可,可是,也正是因为请来她们师徒三人,我那孙儿华文才遭了这一难啊~”</P>
他的情绪又波动了一下,喘匀气后,又接着讲述道:“夏收节的这天,上午游完了街,下午便是悟心老尼给大家讲经祈福。不知何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徒弟中,少了一个,直到法会结束了也没回来。于是镇长便带人去寻,就看到我家文儿和那名小尼姑光着身子睡在了一起,而且,而且,小尼姑还死了。陛下啊,我家文儿打小聪慧懂事,只因华家是商籍,按照前朝的规矩,不能科考出仕,这才在夫子的惋惜声中归家做了油坊的账房。这孩子平时闲瑕之时,就喜欢在家看书,总是大门不迈的呀,那天还是被他的弟弟妹妹给拖出去的。陛下,华文冤啦。”</P>
我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刘利,便知哓此案中确实是有猫腻的。</P>
略一沉吟,便对华老汉问道:“事发之时,你,及你的家人可在现场?发现华文和小尼姑的地方在哪里?”</P>
“听到刘家的人嚷开后,我们一家子便也跟着大家伙儿跑进了刘家祠堂的后院那边。那个时候,小尼姑的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块床单了,而华文还光着身子晕倒在一旁。”他回忆道。</P>
“哦?你是说,你们到的时候华文是晕着的?那他身上可有外伤?”我蹙眉问道。</P>
“是,是的,华文是直到提审的时候才醒过来的,但草民一家都觉得他整人昏昏沉沉的,神质不清,为此,草民还不止一遍的告知了刘镇长,求他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可他都没有理睬,而是自说自话的给华文定了罪,收了监。”</P>
从华老汉的讲述中,刘利的嫌疑更大了,可判案不能只听一面之词。</P>
“来人,将刘家人都拘过来,提审华文,还有那个悟心师傅跟另一个徒弟也一并传来。”我沉声命令道。</P>
华文就被关在镇上衙署的监牢里,他是最快被带过来的。</P>
整个人神情恍惚,连要下跪都不知道,华家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都没能让他更加清醒一些。</P>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安家祖孙,在得到我的示意后,走过去先后把起了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