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盘腿上了炕,坐在矮桌两边,酒坛和油纸包都放在了桌子上。</P>
曾福魁拿来两个碗,给自己和对方一人面前放一个。</P>
来人打开酒坛上的泥封,抱起酒坛给曾福魁和自己各倒了一碗酒,然后举起酒碗说道:“来,咱们兄弟先喝一个。”</P>
说完,不待曾福魁举起酒碗,自己先是一饮而尽。</P>
“这是怎么了?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曾福魁只喝了一口,便把酒碗放下,把打开的油纸包往对方面前推了推,“吃点花生米压压酒气。”</P>
坐在曾福魁对面的义军小头目抓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起来又是一口喝光。</P>
“你这喝的太猛了,这个喝法一会儿就醉了,多吃点东西。”曾福魁从对方手里夺回酒坛,放在了自己这边。</P>
桌对面的义军小头目用手拍着自己胸膛说道:“福魁大哥,兄弟我心里窝火啊!”</P>
“你们来利亭镇以后不是一直挺好的吗?你这是受人欺负了?”曾福魁拿起酒坛主动给对方倒了一碗酒。</P>
听到这话的义军小头目嘴里哼哼了一声,道:“比受欺负还让人难受。”</P>
说完,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P>
“这是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难受,我这个做兄长的看着都替你难受。”曾福魁顺着对方话头问道。</P>
义军小头目借着酒劲,似乎找到了合适的听客,语带哭腔的说道:“就今天,张南中这个狗东西,居然带着人把李大哥绑到酒楼给杀了,而且是联合几个头领一起杀的李大哥。”</P>
“这可是内讧啊!你们还没拿下阶州城呢,怎么现在就内讧了。”曾福魁眼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P>
同桌的义军小头目还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曾福魁脸上的变化。</P>
“福魁大哥你说兄弟在的这支义军还有出路吗?”义军小头目抬头看着曾福魁问道。</P>
曾福魁微微一皱眉头,道:“这个时候闹内讧,确实不太好,你们大头领那边知道这个事情吗?”</P>
“还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大头领那边早晚是要知道的,到时候两边的义军弄不好就要自相残杀,让官府捡便宜。”义军小头目一脸哀伤的说。</P>
曾福魁担心的说道:“两边最后会怎么闹,是你们大头领的事情,如今李力被杀,对你是不是也有影响?”</P>
他知道眼前这位是李力麾下的一个小头目。</P>
“我还好,张南中这些人杀了李大哥后,并没有连我们一起收拾,反而还把我们留了下来,并且和原来一样不变,只是换了一个头领。”桌上的义军小头目说道。</P>
曾福魁松口一口气,笑着说道:“只要兄弟你没事就好,其他人爱怎么斗就怎么斗,你一个小头目就不要跟着掺和了,这种事情弄不好会丢了性命。”</P>
“福魁大哥你说的弟弟我都清楚,可心里憋屈的难受。”那义军小头目用手按着自己胸口说道,“看看人家虎字旗,在大同和山西弄出那么大的场面,所有义军当中属他们兵强马壮,丝毫不怕朝廷大军围剿,再看看我们这里,一个阶州都没有拿下,自己先内斗了起来,这哪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去山西投奔虎字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