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枫几人经过描绘辰动建国的浮雕回廊,轩枫苍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墙壁,唏嘘不已的道:“可叹一代人杰辰动,居然不能一统五方。若是辰动当年能一统天下的话,现如今就不会爆发这么大的战争了。”
明起淡淡的道:“木老也该明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阴阳循环,战争该来的时候早晚会来。”
宋飞微微一笑:“战争既然爆发了,那么就让我来结束它。”
李伦也是微笑道:“我到很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
轩枫转过头,额头上的几缕白发飘落下来,明起几人看到轩枫深陷的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轩枫看了眼自己褶皱的双手平静的道:“当年在斗江之上见到你们三人,我就知道明起是看势,借势,不甘于人下的人,这场战争只会被明起当作一飞冲天的机会;宋飞是造势,破势,不安于现状的人,没战争要制造战争,有战争了要平定;李伦是随遇而安。看到你们三人的成长,也证明当初我没选错人。”
明起犹豫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李伦听到明起的话后,一惊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命运都被安排好了?”
宋飞不难烦的道:“什么狗屁命运,我才不信。”
轩枫继续前行的道:“所谓命运,命是定数,运是变数,当年我夜观天相,南、北斗皆闪亮异常,并且中洲东北部锐气冲天,必有将星出世。我在去寻找变数。历史的进程无法阻挡,或许我会找到另外几人。或许即便没有我,你们几人也会崭露头角。你们现在的命运是我、木琪、和你们三人的选择。”
明起奇道:“相传,三式高手可以预测几百年后的事情,那又何来的变数呢?”
轩枫有些意味深长的道:“目前流传出来的三式都不是全本,所谓命是定数,运是变数只是我暗阴阳之理推断该是如此。太乙为天道、奇门为地道、六壬为人道。我以为,天地之间人就是变数,但人在强大,也难以逆天。所以想改变天道几乎不能,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当年辰动结束战乱,在中土建立国家,也会有明动、宋动、李动的出现结束战乱建立国家。或许轨迹会有所不同,但是结局都差不多。”
明起看着轩枫深陷的双眼,认真的道:“木老是不是测出,轩正将来必是中洲之主?”
轩枫低头沉吟半响才道:“当年我只是预测出天下有变,杀、破、狼三星变数已现,当世的三式是无法准确的预测出未来的。上古时期,三式流传五方,只有黄帝墓地中可能会有总纲,还需三式合一才能运算准确。”
明起长叹一声,轩枫接着道:“你是七杀坐命,已得七杀斗甲,即便是我骗你说轩正必会成为中洲之主,你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没人能左右你。”
宋飞不耐烦的道:“还是问点有用的吧,西天的二十天是不是都是四王级的人物。”
轩枫无奈的笑了笑道:“姬天排在第八天,在我之上,散脂大将排在第九天,我可轻松胜之。”
宋飞郁闷的道:“有点难办。”
李伦哈哈一笑道:“是相当难办。”
明起微笑着道:“有什么难办的?事在人为,如果当时木琪给我们的《五行诀》我们都扔在一边,又或者不去努力领悟其中的话,就算命运选择了我们,我们也出不了头,是吧,木老?”
轩枫微笑的点了点头。但是李伦却道:“又或许我们的性格本身就是命运决定的,所以我们能练《五行诀》能得到斗甲都是注定的,如果时光倒流的话,你们的选择还是一样的吧。”
李伦询问的目光看向明起和宋飞。
明起、宋飞二人对视一眼,宋飞叹了口气道:“确实不会有什么改变。”
明起沉思一会,却突然问轩枫道:“木老这么费劲心思要让轩家复国,但是就算复国了,难道轩家能一统天下,直到永远吗?”
轩枫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明起,等待明起继续说下去。明起接着道:“万物此生彼落,没有永远的辉煌,活在当下吧。就好比我们每次做选择一样,无论考虑的如何周全,最后选择的永远都只有一条路。管它什么命运,只要活的精彩便好。”
轩枫微笑的看向轩正,轩正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正儿明白。”
轩枫突然弯腰欲倒,轩正急忙搀扶住轩枫,宋飞几人也上前,轩枫摆了摆手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快走吧。”
轩正面色有些悲痛,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扶起轩枫的右臂。宋飞过来对轻声的对轩正道:“我帮你。”
轩正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同宋飞一起搀扶着轩枫向前走。
明起在后面看着轩枫掉落下来的白发,和虚弱的身体,耳边响起了姬天的话“值得吗?”
明起回想了下自己的前半生,摇头苦笑一下。
几人行至第一次进来时,轩正与林蕾被困树下的位置。
本来盖住烧毁的大树的巨大天棚盖子被重新生长的大树顶的倾斜处远离地面一人多高,五人上了巨石盖子,不少蔓藤已经穿过石盖上的泥土,微微蠕动。
轩枫听过轩正描述墓中的结构,停了下来,向上仰面,轩正几人跟着向上看去,只见黑漆漆的上方有些闪闪的光亮。好像星星一样。
李伦讶然道:“难道那是夜空?”
轩枫苍老的声音道:“那不是夜空,那是轩辕幕真正的一部分。”
在轩正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轩枫挣脱开轩正和宋飞的手,缓步向前,用手轻扶一条婴儿手臂粗般蠕动的蔓藤,在轩枫手上的蔓藤突然不安的剧烈的颤抖起来。跟着轩枫大喝一声,猛烈一拉,向上一送,那蔓藤猛力向上挺去,盘旋着,越来越粗,地面剧烈的抖动,碎石纷飞,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止。明起几人看这要由十几人才能环抱的粗壮树干,惊得愣在那。
轩枫向右伸手,轩正急忙上前扶住,轩枫缓缓而沉静的道:“我们上去。”轩枫扶着轩枫沿着弯曲的蔓藤向上行去。明起三人跟在身后。想起出来时被这棵大树弄得焦头烂额,在轩枫手里,却如轩枫的宠物一般。
轩枫缓缓的道:“此木欲重生,我只是助其成长,借势而为。自然之中,万物皆有灵性,人于自然之中,不要妄图驾驭,只能融入。方为天人合一。”
明起三人点头称“是”,随着轩枫越走越高,上面的亮光也越来越近,随着走近,明起豁然发现,那些亮光排成的模样,居然是天空中东方的星图,而很多星星是在中洲的夜空已经根本无法看到的。只能在古书上知道有这些星星。
几人足足走了数十多丈高,才见到上层的边缘。当踏上上层土地的一刻,众人发现这片空间漆黑好像是无边无际一样。地面上是微微发黄的坚实泥土。
轩枫迈动苍老的步子前行几步,慢慢的弯腰,抓了一把尘土握在手中,激动的喘息着:“我终于,终于进入了轩辕墓中。”
轩正急忙过去搀扶住轩枫关切的道:“父王……。”
轩枫一摆手道:“我没事。”
宋飞三人缓步走来,宋飞道:“这里一望无际,我们该怎么找《长生诀》和《三式》呢?”
轩枫微笑着将手中的泥土慢慢的洒落在地上道:“轩辕是《长生诀》和《三式》之主,这里又怎么会脱离阴阳、五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