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近日本就有闲杂事若干,忙得刘知县晕头转向,刚至家中又见其子刘承跪于堂中。本以其又缺钱银花费,但这细细听来,脸上却愈发凝重。</P>
“就是这般了……爹爹……”刘承跪在他爹刘知县身前,满脸无辜。</P>
后者捋着须髯的手,微微颤动。“你所言属实?”刘县令厉声问道。</P>
刘承虽心中忐忑,自知添油加醋了一番,但因今日学堂之上先生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便也莫名的恶向胆边生,便狠狠言道:“孩儿所言皆无半点虚假!”</P>
“真真岂有此理!”刘知县猛地拍在茶案之上,气得变颜变色、胡稍乱颤,“他杨纪不过一举人,当真不将吾这知县放在眼里?”</P>
这一拍,刘承明白,自己下午憋的那口怨气,总算有人可以帮自己出了!</P>
然而,始终站在一旁聆听的衙内通判申浦,闻此却捻着唇边一撮小须,频频发笑。此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是以衙内刚讲述完,他便已猜到其中一二。</P>
“申通判何故发笑?”刘知县皱眉询问。</P>
申通判拱手言道:“大人莫躁,杨纪此人我早有耳闻,甚是迂腐,不善情理,但未曾料到其竟敢出言顶撞大人,此举不可饶恕!若传将出去,百姓还以为他杨纪才是父母官,这番行为,属实难忍!”</P>
申通判虽也是读书人,不满杨纪只因其子次山有机缘前赴赶考,而他当年就是因赶考失利,最终只得花钱买个官,虽一步步来至通判地位,但心中仍对此耿耿于怀。</P>
刘知县沉声问道:“那依通判所见,理应如何?”</P>
“大人,虽杨纪出言顶撞大人,但凭衙内所言也不足为据,也无从定罪,不如……”</P>
申通判说着,便俯身上前,耳语一番。</P>
刘知县闻后,沉吟片刻:“若如此,岂不教百姓认为本官公报私仇?”</P>
申通判谄言笑道:“大人不必担忧,此番皆因在下为衙内鸣不平,自会找些江湖人士来做,究根结底也与您和衙内无半分瓜葛!”</P>
刘承不明白眼前的父亲与这申通判究竟在议论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对。</P>
刘知县闻言大笑:“哈哈哈!既如此,那便辛苦申通判,来年本官定会向朝廷上报你忠心不二、恪尽职守之官德!”</P>
“多谢大人抬举!”申浦躬身施礼,遂退出堂外。</P>
夜已深,杨家外不远,六七人神色匆匆,形迹可疑。此行人皆着夜行服,蒙有面罩,无法分辨。</P>
樟树上,“小七”发现端倪,遂振翅啼鸣。</P>
“哪儿来的该死的鸟儿!尽坏好事!”为首之人目光凶厉,急忙转身冲众人言道:“一人两把火,前后院皆引将起,事后立即远走他乡,再不复返!”</P>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随后燃起手中火把,丢至杨家内外!</P>
一场大火,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