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播出了一期节目。
正是著名的“文涛拍案”,评讲各类案件,各种现象。
由于台里下的功夫深,做的又客观公正,往往一针见血,直击核心,很受观众欢迎。
一两句简单的开场白,便进入了主题。
“今天要说的事,很简单,我先跟您提个人,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是谁呢?张斯!”主持人一拍惊堂木,未多作渲染,直接说出了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并不怎么洪亮,但抑扬顿挫,颇有节韵。
关键是出言朴素,态度诚恳,十分令人信服。
“说起张先生这人,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了不起。”
主持人说道:“不提早些时候的演讲,办晚会之类的,肯定是很有才华的。我曾随人去过桃源一趟,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淳朴文雅,路不拾遗。听着有点假,但知道我为人的观众,定然晓得我不爱扯谎的。”
说的很慢,有点拉家常的意思,观众听了却很亲切,并且对他下面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主持人续道:“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都与张先生有关!还有那儿的治安,非常好,大家很有礼貌;开放的图书案,随便进,非常方便;席地而坐的孩子,朗朗地背诵古文,听着是一种享受;热情的中学生,只要开口,他们便会过来帮忙……说起来就太多,要有机会,我建议大家都去看一看。”
顿了一下,给观众消化的时间。
“大家不明白,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又有什么了不起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过,他说,有那么一类人,天生具有号召力,他做什么事,常能形成风潮,大家纷纷模仿;说什么话,大家情愿听从,按他说的做;厉害些的,甚至能移风易俗。”
主持人一拍惊堂木,说道:“在我看来,张先生就是这样的人物!”
稍稍激越了一下,声音放慢,缓缓而谈:“许多观众或许已经意识到了,我今天总是一口一个‘张先生’,按理,他才十八九岁,我已经三四十了,喊名字就好,不能算失礼。但我执意要这么称呼,因为张先生确实了不起,我要表达我的敬意,这跟今天要说的事有关。”
层层地铺垫,步步推进,终于到了正题。
尽管只是一个人在讲,连音效不曾配,但一字一句清晰明朗,在他舒缓深沉地叙述下,极富魅力,引人入胜。
主持人说道:“近段时间,大家争论的很厉害,说张先生无礼残忍,动手打人;张先生眼高于顶,与县长龃龉;张先生这个,张先生那个……反正是很多。”
“许多人跟着起哄,有些张先生的粉丝,甚至痛哭流涕,感觉很难过。”
“我要说的是,无论是无意参与的,还是别有用心的,大家所认为的东西,都不够准确,今天,我就来告诉大家真相!”
拉过一张纸,竖在屏幕前,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就外界已知的新闻,给大家稍稍梳理一下,便于理解。”
开始画上序号,写标题:“首先,桃源高架桥倒塌,这是第一件事;接着呢,电视上有节目出现,解释原由,张先生写文章批评;下面,张先生又写文章批评,语气加重;与此同时,电视上开始播放节目,再次解释。
再接着,是《桃源报》的深度报道,听说是由张先生主持的;之后出现了一首短诗,轰动大家南北,紧接着便是张先生便拿出了专家报告,成为最有力的证据;最后,忽然有人报告张先生打人,接着轮番有人攻击,对他的个人品德进行指责,一直持续到现在。”
基本上没有进行说明说明,只是简单地梳理事件。
可这梳理当中,观众已经隐隐明白,对立的双方,呼之欲出。
这便是高手,明明一字未说,也能让大家心中了然。
主持人拿着笔,在中间插了两笔,说道:“据我所知,还要添上两件事,一是张先生被捕入狱!另一是张先生动手打人!”
电视机前的观众,心中是何等惊讶,可想而知。
动手打人的事,一直是个迷,不停争论,却不大清楚。
至于被捕入狱,则完全是首次听说,就如一道霹雳。
还有人敢抓张斯?
为了什么缘故呢?
一连串的问号涌起,那些本来昏昏入睡的观众,像被人浇了凉水一般,豁然惊醒,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面,我们先来看一段参访。”
主持人说了一句,转入了视频:
画面对着镜头,进入了一条小路,路旁站了许多人,记者随机采访,问一位大嫂。
记者:请问,您认识张斯么?
大嫂:认识,认识,他跟我们住的很近。
记者:好多人传闻,说张斯被抓过,有这么回事么?
大嫂:有,那天忽然来了两辆警车,将他带走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
记者:您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么?
大嫂:那能犯啥罪,那些人看他不顺眼而已。
……
记者换了个地方,又问一位大爷。
记者:张斯对周围人如何?
大爷:没的说,只要帮得上忙,从没说过推脱的话。
记者:他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么?
大爷:这就有点瞎扯了,他要是这样的人,就没天理了。
记者:那为何警察抓他?
大爷:听说了为了帮人讨公道,把政府人员打了。
记者:这不算作奸犯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