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火与冰》登载,文坛为之震动。张公以正式评论家之身份,介入时事,启自此时。前辈学人,多有赞赏。年轻学子,受极大鼓舞,争相阅看,一时之间,遂有洛阳纸贵之呼……”
————《张斯年谱》
“难得的好文章,不错。”谢敏振说道。
张相文笑道:“都说是才子,这次方才名实相符。”
花园的小石桌,张斯与谢敏振对弈,张相文则一边看着。
“输了。”谢敏振皱着眉头,最终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张斯呵呵一笑,转头看张相文:“我们手谈两局?”
张相文摇摇头,笑道:“年纪大了,应当修心养性,下棋关乎输赢,又极费精力,实在不适合老年人。”
张斯说道:“街角路边,下棋的可都是上年纪的人。”
张相文说道:“无所事事,自然又作别论。”
张斯笑笑,没有再说下去,转问了另一个话题:“今次开了新的文章,两位要不要来凑凑热闹,单是写些消遣文字,怕是难浇胸中块垒吧?”
张相文哈哈一笑,说道:“我与世无争,清静潇洒,哪来的块垒?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气血方刚,正是嫉恶如仇的年纪,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张斯耸耸肩,说道:“好吧。”
谢敏振说道:“今次的文章,在学生中,该有不小影响吧?”
张斯点点头,说道:“同样的年纪,他们应该会赞同。”
谢敏振“嗯”了一声,说道:“少年人定要多读这类文字,因为思想尚未定型,若是总看软绵绵的文章,怕是不大好。”
张相文说道:“个人意愿不同,这也强迫不得。”
谢敏振不置可否,对张斯说道:“不过,许多观点,似乎稍嫌武断。你对历史原是熟悉的,应当谨慎推敲,务使准确些。”
张斯点点头,说道:“嗯,大概是一时气血浮动,只顾着随情绪走,理性的思考难免缺了些,今后会仔细些。”
《火与冰》自然是很好看的书,许多警句,读来令人惊叹。
而其中确实有武断处,原作者那时年纪也不大,才华横溢,考虑却有局限,为了达到情绪的宣泄,难免有照顾不到理性的地方。
张斯依今世的情形,做了不少更改。
大多是因为原作者所举书目和人物,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得删去,或以别的替代。总体的感觉并没有改变,依然保持着锋利,寒芒闪烁。
即算有武断处,他也有意保存了下来。
一者是借了别人的东西,要保持应有的尊敬;再者,他需要凭这些武断的观点,吸引注意,只要有了反响,自然有人会去讨论其中的对错。
张斯与两位聊了会儿,又去教室转了圈。
王鹏等人很是高兴,拿着报纸问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斯,这次的文章真棒。”王闯由衷地赞叹。
张斯呵呵一笑,说道:“闯哥喜爱这类文字?”
王闯说道:“自然喜爱。”
张斯说道:“那你也不妨写一点,到时候交给我,我看能不能放在报上发表。”
王闯闻言,不禁有些意动,不过仍有些犹豫。张斯只在一旁看着,并不催他,过了会儿说道:“别忙着答应,先试着写写,若是力有不逮,那就没办法了。”
王闯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斯领着几人一起去吃了饭,自然是由余德水招待,大快朵颐,好一阵舒爽。数日不见,也有一番叙旧,花了不少时间。
他只奇怪,竟没有看到冯轩轩,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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