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不是你说这些废话的,那些消息你是从哪知道的?”
李曼文已经不想再跟艾莎继续废话下去,想到艾莎做出的那些事情,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更加后悔自己当初没把事情做绝,不然也不会让艾莎得了机会。
“你既然先开口了,那我也不得不好好感慨一下,我们大名鼎鼎的李总原来从前还是个落魄千金那!”艾莎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艾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李曼文几乎是咬紧了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怎么,我应该没说错什么吧。难道你忘了你父亲现在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大牢里呢!还傻傻的等着你去原谅他呢!”
看到李曼文恼羞成怒的样子就会让艾莎有股莫名的成就感,虽然她的手段并不光彩,可是她却并不为此感到一丝愧疚。
“闭嘴!”李曼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似是做着最后警告。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我再阐述事实而已。”艾莎不以为然。
“艾莎,这件事我们没完,我会追究到底的!”
“追究?追究什么,是说我造假诽谤,还是勒索敲诈?我看你还是在想怎么对付我之前好好想想天瑞接下来会损失多少吧!”
艾莎说完,得意的起身,之后潇洒的离去了。
正如她所说的,李曼文能如何追究呢?诽谤?可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敲诈勒索,呵,更是谈及不上。
此刻,李曼文只觉得浑身都想被抽空了一下,无力疲惫。
而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也被无情的抽出,暴露在外,让她避无可避。
提及李曼文的过往,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已经年过三十五的她,一直不肯接受来自别人的关怀爱意,对自己的过往家人更是只字不提,这些看起来反常的行为都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只是她尽力埋藏、选择遗忘的过往,现在却成为了大众的焦点,有人诧异,有人唏嘘,有人笑讽,那一瞬间,李曼文仿佛又回到了近二十年前的那场噩梦之中。
李曼文自小就有着令人羡慕的家世,父亲是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母亲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在这样的家世背景下成长的李曼文也比同龄人要优秀得多。
但这样看似幸福美满,羡煞旁人的家庭却有着不可言述的丑陋不堪,李曼文的父亲是个占有欲和猜忌心集中的男人,而她的母亲也是个极具个性,性格强势的女人,李曼文一直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是怎样走到一起,并且共同生活下去的。
在她还小的时候,父母都很忙碌,她也意识不到父母之间存在的那些矛盾,可后来随着年龄一点点的增长,李曼文也渐渐有了意识,她的父母经常会在独处时大吵,父亲严重时还会动手,可即便如此,母亲也从不肯低头。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母亲不会再出去工作,和父亲的争吵也越来越少,那而个从前强势又有个性的母亲慢慢成为了一个居家的、性子寡淡的妇人。
李曼文不知道母亲突然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可却因为母亲这样的改变曾暗暗的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体会到母亲常伴身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就在李曼文以为幸福生活降至,一个噩梦将她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18岁生日那天在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之后看到的场景。
空荡的大厅里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她的父亲满脸惊恐痛苦的蹲在一旁,桌子上还有包装完整的蛋糕,房间是为了庆祝她生日特意布置过的。
那一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更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比她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她只记得自己惶惶恐恐的叫了救护车,但是先救护车一步赶来的是警车,她在无助不安和满心疑惑的时候看着警察将父亲带走,又在紧张害怕中陪着母亲上了救护车。
母亲在没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没了呼吸,连一句话都没给李曼文留下,甚至连睁开眼看她最后一面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天,既是李曼文的生日也是李曼文母亲的忌日。
当人绝望的时候,似乎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接踵而至,在李曼文还没从母亲离世的悲痛之余走出来时,她就被警察带到了警局,做起了笔录,理由是因为她的父亲过失杀死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