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像压力面试,好像是他在掌控着对话。但是实际上,婵的这个长兄又什么时候掌控过对话。无名氏的一举一动都在夺走他对于对话的掌控。无名氏甚至不需要思考,这就是他锥形面板的一部分。</P>
“监视我们安插在人类那里的间谍。”</P>
无名氏好像放弃了挣扎,明显有所收缩。</P>
“监视你们用来监视对方的监视人员?”</P>
婵的长兄对于效率非常有追求,在他的印象里,他接触的各种领导者都是老油条,从来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这种职位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完全没有可信度。</P>
“不就是这样吗?”那无名氏刚刚熄灭的火苗下一瞬间又再次燃起,本能助推的情绪看起来完全滴水不漏。</P>
“上面要求其手下的诸部压制人类这边来防止被偷后的事情再次发生,然后又被再次下发,一直下发到我们这样的底层。然后底层看这任务简直像让耗子控制猫,但又不得不做,不敢当出头鸟,就被迫派出间谍。但树立在我们面前的这势力又属于庞然大物,其下的每一个村落都管制极其严格,边界的某个村庄一个村子有几个人清清楚楚,再完美的化形也会在当天被发现,活不过第二天。而正面冲突大量耗费有生力量,我们这种承担这种损耗很容易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出事,根本不可能承担,又只能想办法派间谍。而这个间谍完全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人口的变化,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取代他们村里的一个人。我们初始信息有限,任务又有时间限制,替代一个有完整交际圈的成年人简直痴人说梦,只能想办法替代一个小孩。”</P>
“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这个村子是某个庞然大物势力的一个分支村子,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能优秀化形的妖狐可以不被看出来,而且化形也不是完全不看体型,我们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种一看就送死的活,哪个家里还有活着家属的肯送自家孩子去?我们这里作为一个分支,妖狐总量又不是很多,只能找一个没有家属存活,同时小到身上妖气都难以察觉的,由别的妖狐人为把他塑形,然后送到人类那里,替代一个目标小孩。这一来一回,多少麻烦!成功一个都堪称奇迹,不知道多少失误当了牺牲品的。”</P>
“这还没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妖狐强行被塞去当间谍,自然是不能指望他干的了什么。但这不重要,谍报可以靠编的,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忠诚度的小妖狐,要是在还在审查的时候跑了,被发现了,我们不就和没有站队一样吗?不又要陷入危机,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我们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看管他。这么绕了一大圈,实际上却一点实际效果都没有。但就连我们的首领都没有发言抱怨的资格,我们又能做的了什么?”</P>
无名氏说到激动处,直接一下两只手拍在桌上,那婵的长兄下意识向后一仰,很明显,他当场被唬住了。他毕竟涉世未深,哪听过这种东西,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这架势,谁敢说这无名氏没有掏心掏肺。这锥形战士的椎可比他这个六边形战士多出去太多了。</P>
那长兄甚至消化他说的话都费劲,哪里夺得回主动权,只得不着调地回应一句:</P>
“就是说你们为了应付上面交下来的任务,你们不得不去做这种只有空壳子的麻烦事?”</P>
“这种事麻烦多了去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我四舍五入就是个可以用作传声筒的牺牲品童工。上面的审查结束了,但也不好主动撤下,就只能在那里留着。这次我们终于把事情搞砸了,我又立马被弄到了一个全新的牺牲品任务里。”</P>
那婵的长兄此刻终于感受到压迫感,突然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去抢主动权的资格。无名氏说的这满眼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他根本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