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盘古的指引下,白若鬼顺利在临界珠里编织出了草集村的景象。
沉睡了十一年的魂魄,醒来之时,皆是睡在自家屋中,或是趴在地上,或是趴在桌子。而天火焚烧的记忆,全部消失于他们的脑海。
白若鬼的父亲,村子里唯一的秀才,白之亦,正依靠着窗子而睡,睁开眼时看着手里翻了一半的书,回了好半天的神,连忙起身,大喊:“若鬼,现在什么时候了?”
兀的,他又愣了,方才想起女儿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去太白山修了仙,叹了口气,放下书本,打算出去买些笔墨。
打开门时,竟见到门前趴着一白衣如雪、周身仙气的女子,一看便知应是哪家女修仙弟子。
白之亦连忙走上前,并不敢去碰那女子,只是蹲下身子,恭敬地唤道:“仙子醒醒,仙子醒醒。”
喊了几声,女子也未醒。白之亦深吸了好几口气,方鼓起勇气将这白衣女子抱入家中,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小等了会,见女子还是未醒,白之亦想了想,决定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这一切,白若鬼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敢以现在的模样出现在白之亦的面前,她怕吓到她的父亲。即使再激动,即使再想扑过去喊一声爹,也要努力地克制住自己。
白之亦离开后不久,房间里的白衣女子便睁开了眼睛。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蜀山掌门,傲雪音。
看着陌生的屋檐,普通的人家摆设,傲雪音一时间有些懵,她不是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一咕噜爬起,却发现身子沉重得像个凡人。悄然使了下法力,果不其然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修为。
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经转世,成了个凡人,傲雪音顿时红了眼睛。
白若鬼悄然出现在傲雪音的身后,阴冷的声音道:“这里是我的家,准确的来说,是我制造的幻境里的家。你此刻和我爹一样,只是魂魄,与其他魂魄一起,在临界珠里。”
傲雪音转身,震惊地看着白若鬼,怒道:“你竟然连我蜀山的临界珠也不放过?!”
白若鬼道:“临界珠里都是我的家人,我拿不得吗?如今,这颗珠子需要每日以我的精血养活,难道,你能像现在这般活灵活现地同我讲话,不该感谢我?”
“感谢你?”傲雪音冷冷地道,双眸被仇恨染得通红。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了!
“你杀了我师父和我蜀山三百名弟子,还想我感谢你?!白若鬼,我若不取了你这魔头的狗命,为师父师弟们报仇,为天下人除害,我便不配做这蜀山弟子!”傲雪音道着便挥掌打向白若鬼。
傲雪音在这里,形同凡人,没了仙力的她,甚至行动比一般凡人还要笨拙。白若鬼轻松地侧了一下身子,傲雪音便向小丑一样扑了个空,趴在地上。
见傲雪音以那残废似的身躯还要和她打,白若鬼十分地不耐烦,“够了!”她怒了一声,隐去了身形,只留下声音,“你的师父和师弟并非是我杀害,我只是烧了他们的身体,作为他们杀害灵蛋的惩罚。信是不信,皆由着你。我如今要去寻找复活你们的办法,在此之前,你只管在这里住着,学着像一个凡人生活。你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修仙道士,应该已经不知道凡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了吧,真是可悲!”
傲雪音咬牙切齿,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然后不得不抱着手疼得皱眉头。
白之亦请了大夫回来时,见白衣女子已经醒了,大喜,走上前问她是哪里的仙子。
傲雪音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便是白若鬼的父亲,心头十分恼恨,不予理会,转身离去。
她想去太白山,可惜自己是个凡人,还十分笨拙,爬山实属不易,只好在村子后的桃花林里逗留。后来又因为肚子饿得厉害,不得已回了白若鬼的家。
从临界珠里出来,白若鬼打点了一番,嘱咐了妖王阡冥常快些退兵后,便去了鬼界。
这世间,只有生死簿才可以改写生死。而盘古告诉她,真正的六本生死簿,一直藏在鬼界,且就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由一个叫谛听的通灵神兽看守。
而此刻的鬼界,正在上演着一出父与子的是是非非的故事。
原来,一年前,大阎王秦广王从凡间绑来了一个野小子,道是他流落凡间的儿子。
这个野小子十分地桀骜不驯,且似乎十分讨厌身为他父亲的秦广王,处处与他作对。秦广王请了一个个鬼界最有名的老师来教他鬼界诸多知识,望他学有所成,好封他个一官半职,哪知他不学无术,还将那来教他的老师都气个半死,最后整个鬼界知道了他的臭名声,秦广王也跟着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