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虽然猜得到结果。
但是也确实不知道,为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轻松自在、胸有成竹的结果。
多少人、背负着多大的压力,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是她知道,她的国家、她的民族,有多么不屈的灵魂和脊梁。
任凭历史变迁,属于民族的精神,一直传承。
越是危难时刻,越是考验真情。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她当然不止一次的接受过来自国家的庇佑,来自国人的善意。
所以,她很诚恳地说:
“既然您称呼我一声同志,那我自然也愿意,做您志同道合的朋友;
更何况,这里对我来说,不是生意场,是家。
你们就把我当做是那些在外面,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吧。
锦衣夜行,不能满足我,自己有成,总要回馈家乡。
别人是筑桥修路、助学扶贫,我不过是换了个版本而已。
您觉得呢,楚叔叔。”
虞烟说着,越过对面的几个人,看向了他们身后的墙壁。
那里是一面单向的观察窗,对方并没有隐瞒有人在后面旁边。
只是,他们没想到,虞烟竟然猜到了后面人的身份。
“哈哈哈,没想到呀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还记得我!你要是不认,我倒不好意思攀这个关系了。”
门外传来爽朗的大笑。
一个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
房间的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来人摆摆手,招呼所有人坐下。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也是领导的人。
虞烟有意拉近距离,“哪里是您不敢攀关系,明明是我不敢攀吧?
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您,竟然是个这么大的官儿,早给我知道,我早就抱大腿了。”
虞烟故作懊悔的,看向他肩上的麦穗。
楚叔叔,她只知道叫楚河。
没错,就是楚河汉界的那个楚河。
好多年前,那会她还没有上大学,外公也还在的时候。
楚叔叔是外公的顾客,因为家里老人就爱那一口茶,没少在外公那买茶。
后来有一年,他亲自上门找到外公,说是想跟他学习一下制茶,亲手为长辈做罐茶做寿礼。
本就有心弘扬他的手艺、又喜欢孝顺孩子的外公,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小老头乐呵呵的收下了这个临时徒弟。
完全不知道,有些东西,是要看天分的。
这位楚河,自称是一位小军官,在雾州市不远的一个军区驻扎,趁着休假来学艺。
外公想着,部队里出来的人,都是经过国家筛选和教育的,应该是胆大心细、力大手巧的人,正适合学制茶。
结果,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
楚河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外公,什么叫做术业专攻、什么叫做有些东西,只是滤镜。
到了,楚河的手艺也没能拿出来一罐能出师的茶。
直到离开了,还是抱着外公制的茶走的。
当然,还带上了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失败品。
美其名曰,两罐茶一起送,自己做的是心意,外公做的,是底气。
里子面子,他都要。
后来,外公离开的时候,楚河虽然没能到场,但是还专门送了花圈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