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雪花呀!
她认真研究手里的雪花片时,雪渐渐大了起来,轻盈地飘满整个天地。
只是一个下午,就在地面堆积了薄薄一层,鞋子踩上去,能留下清晰的印记。
要不是柳香说风大天冷,她还想多看几眼。
屋内早已点了暖炉,柳香摆碗筷时说道:“奴婢在安国公府伺候时,大小姐房里的暖炉都没像咱们这么舍得烧。”
金安宁随口道:“许是跟咱们王府不能比。”
柳香心想,好像大爷和大夫人房里也没有,也许真的是镇南王府财大气粗吧。
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金安宁刚拿起筷子,柳香迟疑提醒道:“要不要等一等世子?”
金安宁撇嘴:“他这几日都没有跟我同桌共食过,你觉得今晚会例外?若是等他,我估计要被饿死。”
柳香想想也是,正要把世子的碗筷收到一边去,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灌进来的同时,褚卫大步跨进门,利落地将风雪关在房外。
金安宁听到动静抬头,看见他披着件黑色披风,头发肩上都落满了雪,脸颊鼻头冻得有些通红,看起来更是唇红齿白的精致。
她鼓了鼓腮帮,明显是对造物者的不服气。
褚卫察觉到她的视线,解掉披风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埋头吃饭的毛茸茸脑袋。
他微微一晒,净手后走到桌前落座。
柳香立即盛上碗热汤。
褚卫伸手接过,手指在金安宁眼前晃过,原是白皙漂亮的手布满了伤痕,变得干巴巴皱皱的,有些手指还生了冻疮,红肿得触目惊心。
金安宁原是不想管,可低头扒了两口饭后,她气鼓鼓抬头骂道:“你是觉得反正没几日活头了,就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有的人真是不骂就上房揭瓦!
褚卫无端遭受她的火气,差点没拿稳把汤打翻,热汤溅到指尖伤痕,麻木的痛感迟钝传来时,他注意到她紧紧瞪着自己手指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用袖子挡了挡,可挡得住左手挡不住右手。
他小声道:“没有随意糟蹋。”
金安宁冷笑:“那就是认真糟蹋的意思?”
褚卫不敢应。
发上积雪在温暖的房内渐渐融化,乌发湿润,鼻尖红红,配上他这副小媳妇样,有多可怜委屈就有多可怜委屈。
金安宁知道又是自己多事又多嘴了!
她把气愤发泄在饭碗里,不断用筷子戳着。
期间,褚卫小心翼翼夹了几筷子菜来,都被她拨到别的地方去。
她才没那么好哄!
褚卫觉得她这小脾气上来的样子真是可爱。
但他不敢把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吃口饭就看她眼。
金安宁扯唇,这是把她当盘菜了?
她直接起身要走,褚卫放下筷子抓住她手腕。
“别气了,爷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