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真的胆大,还是脑子傻。
黑衣人抬头看天,半空有烟花信号绽开。
他立马对车内道:“人已经追出城,你先下车去骆阳山等着,会有人接应你。”
红衣女子嗯了声,转眼刚还缩在角落的人已经扶住她手臂,还朝她浅浅一笑。
她晃了晃眼,等两人站在路边看马车远去,她才想起来,她怎么就把这人给带下车了?
红衣女子看着乖巧的金安宁,心道罢了,她如今重伤在身走不远,是需要一人帮她,而且她不相信一个柔弱无骨的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金安宁下车后打量周围,很偏僻,杂木丛生,人迹罕见。
红衣女子对这里却很熟悉,不用辨认方向,带着她直奔深山。
金安宁扶着她,红衣女子手里的匕首抵着她的腰,一路上都很和谐。
两人从深夜走到天亮,一条小溪从高山缓缓流淌下来,红衣女子暂且靠在溪边的大石头歇息。
深冬本就冷,更别提深山的清晨,霜寒露重,两人衣衫都很单薄。
然而她是有内功在身,运功能御寒。
反观金安宁手指被冻红,呼出的气都带着白白的雾气,可即便这样,路上她都没有听到金安宁喊一声冷。
这人真的是京城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吗?
别说喊冷,一声苦都没叫。
一晚上就跟着她这么走过来。
她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金安宁双脚不是很舒服,脚底磨破了,皮肉跟布料黏在一块,幸而天气够冷,冻得有些没知觉。
金安宁摘了片大叶子,装水递给红衣女子。
赶了一路,两人都渴得不行。
红衣女子对她已然放松了警惕,接过叶子就喝下去。
金安宁手指轻点着大石头,在对方喝完后,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认识黄独根?”
红衣女子抬头,探究地看她。
金安宁继续道:“你身上有这种草药的味道。”
红衣女子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金安宁爬了一晚上的山,耐心告罄,冷淡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红衣女子不悦,亮出匕首:“你别忘了,你可是阶下囚!”
然后她就见金安宁极轻地笑了声。
“你笑什么!”
“你可以运功试试,看还能不能调动内力。”
红衣女子当即提气,发现内力仿佛没有了般,她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金安宁把玩着手里的叶子,浅浅一笑:“下了点小毒,不过不打紧,能解。”
红衣女子串联起挟持到现在她的表现,瞳孔睁大:“你是冲着黄独根才跟着我的?”
金安宁乌眉轻扬:“不错。”
黄独根是褚卫所中毒的解毒药草之一。
她以前经常用来开药方,以为这个时代也有。
可她这段时间也让人问过京城所有药铺,都没有人卖。
后来结果了解,才知黄独根不像蚀骨草那三种那般稀有,但也不好找。
原本,她是打算年后派人去其他地方打听。
红衣女子皱眉:“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解毒?”
她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主动来谈判了。
金安宁摇头:“你带我找到它。”
红衣女子惊道:“不可能,那个地方,你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