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义把地瓜干扛进家门,王月娥急忙接过来,她翻口袋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地瓜干!
她掏出一片擦了擦,放进嘴里,咔嚓一下,一股掺和着土腥味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她三下五除二把一片吃完,又拿起一片。
一家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王月娥俏脸一红,“在,在家吃习惯了。”
“这玩意吃多了烧心,作病,咱别吃了!”张齐氏笑着把口袋拽过来,递给张子义,让他送到东屋去。
王月娥还有些恋恋不舍。
“下了雪就猫冬了,前儿我跟你爸商量过,把农场捡来的香米都磨了,给你家邮过去点,让他们也尝尝。”张齐氏握着王月娥的手,絮絮叨叨说道,“再把蘑菇、榛子啥的弄个几斤,我听宝庆说了,你们那山里的树林子都砍光了,连个果子都没有……”
“谢谢娘!”
在这呆了快一年了,王月娥仍是没改过来口,依旧按照山东的叫法,管张子义叫“大”,管张齐氏叫“娘”。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太见外了。”张齐氏一笑,“你和富田俩好好的,等到了岁数把婚事一办,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妈可要跟你说声谢谢呢!”
“娘您说什么呢!”王月娥臊得小脸一红,“咱们这比我们家那边好,怪不得大家伙都闯关东,我们家那一个生产队才几百亩地,哪像咱们这,一个屯子就有上千垧……”
“是啊,想当年我们那个国不也是看中了这块地,搞移民……”张齐氏幽幽叹了口气,“东北是块宝地,土好水好饿不死人!”
“对了娘,咱屯子那个陈婶回你们那个国了,现在咋样了有消息没?”
张齐氏摇摇头,“不知道,这一走就没动静了,现在也不知道这人在哪,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