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被击开后,一阵头晕目眩脑袋发懵,待回了回神,一双赤瞳轻扫着面前的一群人,静静地一动不动,似在思考着什么,众人被盯得有些发毛。
平子鹤声音有些发颤,道:“他……干嘛那样看着我们?”
薛长卿带着丝不屑,“可能在想等下先吃哪个好。”
南归本来就高度紧绷,听他这样说,瞬时就不淡定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溃散人心的话啊!”
……
不多时盯着众人的那双赤瞳,开始变的愈加嗜血,随着它振翅高飞,一团团火焰从口中喷出,带着灼热的高温直逼众人,一时间,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火势恍若一条恶龙,贪婪的红舌在林中肆虐开来,随着凶兽的振翅,燃烧的红叶时不时的被卷入空中,如一场焰雨般,伴着那噼里啪啦木头燃烧的爆裂声,为这场打斗更添一份壮烈澎湃。
待青元抱着一个包袱赶到时,只看到焰火滔天的林子和激战的人群,心中一阵担忧:怎么回事?公子呢?
他惊慌的四下打量着寻找桑颜的身影,终于在一颗枝叶燃烧的树前看到了他,只是他一动不动的,不知在干嘛?
青元不由的蹙眉眯了眯眼,这是在看热闹吗?公子心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又带着对潮白的担忧,于是他快步跑上前去,面对着桑颜道:“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看着桑颜一脸痴笑的样子,青元叹了口气,轻轻的道:“公子得罪了。”
“啪”“啪”……
随着两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响起,桑颜吃痛的“啊”了一声,这才回神,捂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青元?你干嘛打我?”
“公子……你入魇了……”
桑颜心情只要开始亢奋,就很容易陷入自己编织的梦魇之中,一般这种情况,要么让他在魇中过足了瘾,自行出魇,要么就这样简单粗暴的人力干扰,使其出魇。
之前可能是想到就快要接近真相了,所以他不免有些激动。
桑颜暗想:冷静,冷静,以后日子还长呢,不用这么激动,还是想想等下该以什么身份与他结识……
他曾想过无数种久别重逢的场面,可当这一幕真的来时,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可控制。
随后面色又微微泛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魇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青元没空顾暇他到底梦了什么,见他清醒了便焦急道:“公子,先别想了,潮白同他们打起来了,再这样下去,非死即伤,况且若是任这火势继续蔓延下去,恐怕山下临近的村民要遭殃了。”
他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灵力低微,况且他所修领域完全派不上用场。
桑颜看了看四周通天的火光,又看了看那边进入白热化的战斗,眉头紧锁,心里莫名的烦躁,:“哎呀……怎么这么麻烦……”他将手中折扇递与青元,“山上的火你来处理。”
青元接过折扇点了点头,便离去了,随后又拐了回来,将怀中之物递给了桑颜后,这才离开。
桑颜缓缓伸出右手,一团金光逐渐显现,愈发强烈,随着那耀眼的金光消散,一个古朴的声埙便悬于掌心之上。
凶兽已然杀红了眼,若说之前还是一下一下的试探性进攻,那么现在就是不死不休。
不知是有多久未与穷极类的凶兽过招了,众人皆是疲惫不堪,之前能将他囚在缚妖索内,主要是因为蓝钰做了主力,而如今他有伤在身,这凶兽又嗔怒发狂,注定这场战会进行的十分艰难。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幽深悦耳的埙声,声音空灵、苍茫、绵绵不绝。
众人诧异不已,不由悱恻:都这种时候了,谁还会有心情奏乐?
待循声望去,只见千丝万缕的金丝银线不急不慢的向他们飞来,随之缠绕在空中正在发狂的凶兽身上,它叫嚣挣扎着,不断的撕咬,可这丝线似是柔韧十足,丝毫不为所动,不多时,被缠住翅膀的凶兽,便从空中摔落下来,地面扬起一阵尘埃。
曲声不停,越来越近,悠扬顿挫,那曲调如同是从悠久的深谷中传出,仿若能荡涤世间一切的丑陋罪恶,让人闻之不由的平静自己那颗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