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瑛麟望着孟冬,回击道:“你还想继续利用表姐对你的信任吗?我以前做过什么事?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懿泽的事!你还是先想想你做过什么事吧!你如果不是出卖荣王府,会得到太后的信任?然后一跃而上、压倒了四阿哥的嫡福晋吗?你已经是太后那边的人了,你在帮着他们一起谋划扶持十一阿哥,你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说话?”
懿泽听罢,也对孟冬说:“瑛麟说的不错,你那么爱永珹,一定会替他完成母亲的意愿,帮他的弟弟上位。你说胡嫱只是个棋子,她不就是太后的棋子吗?胡嫱嫁到荣王府,就是为了祸害荣王府,这也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只有瑛麟为我出头,你还想利用我以前对你的信任,给她栽赃?”
孟冬无奈的摇着头,说:“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也不能信任她!你仔细的回忆一下,绵脩出事之前,是谁带着的!只有带着他的人,才好把控他去哪!”
懿泽猛然心头一颤,因为绵脩出事之前,确实是被瑛麟带出去的。
孟冬叹了一口气,又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又扭头对懿泽说:“懿泽,我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也有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会离你而去,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永珹,也是因为太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才会对你之前的决定特别失望、说了很伤你的话,但我对你的心,依然如旧。我看待你的孩子,如同我的孩子一样,听到绵脩的事,我的心也很痛,很后悔,却已经来不及。如果有一天,你肯谅解我,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你,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懿泽没有作声,孟冬离开了芜蔓居。
懿泽虽然没有理会孟冬说的话,但基于过去的信任,不可能丝毫听不进去。在孟冬离开之后,懿泽的目光落在了瑛麟身上,一言不发。
瑛麟忙辩解道:“那天我带绵脩,没能看好他,是我的失职。可是,那天府里的人都去看胡嫱,你知道,小孩子就喜欢看热闹,别人往哪边去,他就往哪边跑,我想着府里的人都认识他,就没想那么多。可是后来突然马惊了,大家乱跑一气,人真的太多了,我被挤的过不去,根本看不到绵脩在哪里!我真的没想到,马蹄怎么就偏偏踢到了他呢?”
懿泽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充满疑虑。
瑛麟做出一副失望之态,问:“你是在怀疑我吗?你真的相信孟冬吗?你觉得会是我害死了绵脩吗?可是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就算是共侍一夫、争风吃醋,我也应该先联合你一起对付碧彤和胡嫱,不是吗?”
懿泽看着瑛麟,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你要是心里认定是我害了绵脩,那你就杀了我!”瑛麟忽然站起,拔出床头悬挂的一把剑,双手举起剑在懿泽面前,也流下泪,说:“反正我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下你这么个唯一的亲人,既然连你都怀疑我,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早死早超生!只是我死之后,碧彤和胡嫱两个看到我们自相残杀,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太后也会觉得省了不少力气,更加看重孟冬,孟冬也会更尽心尽力。以后内忧外患,只有你一个人扛,还请你多保重!”
懿泽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表姐如果下不了手,那我就自己动手!”瑛麟说罢,就将剑锋逼近自己的颈部。
懿泽一掌击到瑛麟的手腕,瑛麟的剑掉在了地上。
瑛麟垂泪,望着懿泽。
懿泽心中充满孤独和无助,她抱住了瑛麟的脖子,哭着说:“对不起,瑛麟,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
瑛麟也抱住了懿泽,安慰道:“表姐,你心里的难过,我都懂。我相信,人间自会有公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害绵脩的凶手!”
孟冬离开芜蔓居之后,又去了一趟紫薇寒舍,见了永琪,将永珹所讲的关于胡嫱在履王府内外的作为,以及胡嫱自己跑回荣王府求懿泽收留的事,都告诉了永琪。
孟冬没有把这些事直接告诉懿泽,是因为担心懿泽在一怒之下杀了胡嫱,但她不能看着懿泽被冤枉,她必须要永琪知道,所谓的懿泽对胡嫱“逼婚”、置胡嫱于死地,都是胡嫱给懿泽设下的圈套。
永琪听了孟冬之言,惊诧不已,但细想懿泽平日的为人、想起胡嫱先前为太后办事所使的心计,他当然更相信孟冬所言属实。他恍然间醒悟,自言自语道:“胡嫱骗了我?原来……我和懿泽都中了胡嫱的圈套?”
孟冬道:“懿泽面若冰霜,却很容易心软,不然也不会收留胡嫱,吃了哑巴亏。她会上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在乎你;而你会上当,不仅是因为你不够信任懿泽,还因为你心里的贪念!”
“那绵脩呢?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永琪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这个时候的他,对绵脩之事的关注程度要胜过一切。
孟冬犹豫了一下,她觉得害死绵脩的凶手十有八九是瑛麟,但她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她深思,现在懿泽认可瑛麟,如果让永琪去质问瑛麟,必然会再一次与懿泽起争执……这,不是孟冬想看到的。
思虑几番,孟冬只是回答永琪说:“我不在场,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