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关门的戈音下意思的往后退了俩步,这俩步让白果注意到了庞阳的动静,看了过去。
庞阳顿了顿,大约过了一息才缓慢开口说:「需要给三小姐准备安神香吗?」.z.br>
戈音垂了些头。
血迹虽然被清理了,但还是有血腥气残留。
白果无意识的摩挲了下自己的指骨,随后说:「不用。」
庞阳喉头滚动,想要说什么,只是最后只有一声「好」。
戈音见庞阳出了房门才上前,只是在就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看到庞阳回了头,透过她没有马上关上的缝隙看向了后面坐在椅子上面的白果。
那双眼睛中有珍视,有向往……
戈音将房门合上了,手指任然在发抖。
还有炽热和疯狂的恋慕!
「怎么了?」白果见戈音关上房门后迟迟未动。
「……没事。」戈音缓了一下,才回身垂着头说:「奴婢今晚守着郡主。」
白果狐疑的看了戈音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一晚平静,天亮的时候暗介回来禀告说:「县令服毒死在了家中。」
正在用粥的白果顿了一下,随后放下了勺子,漱了口。
「属下察觉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看样子是早有准备。」暗介顿了一下继续说:「官兵名册属下查了,一个人也没有少,并且这些人都说不认识那三人。」
白果「嗯」了一声,「私养的,不在名册上正常。」
不在名册上正常,但若是知情人死了,那就不正常了。
「查县令最近接触过的人、查他府邸和他亲近的人,最近多次出入的人,特意上门的人。」白果起身,同时继续说:「查他经常去的地方,查他名下产业以及银钱。」
暗介迅速应是,转身离开了。
白果站在窗前往远处望了一眼,平民并不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般大的动静已经让他们不安起来了,大多数纷纷到了粮店购买粮食,行动也是匆匆忙忙的。
白果眼底并无任何的异样情绪,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看了有俩息时间便再次开口道:「将我遇刺的消息传给于锐智,所有店铺的清查都不放过。」
戈音迅速应了,转身出去给暗创传消息。
白果眸光往远望了望,却是什么都映不到眼底。
暗介在回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信封厚厚的一叠交给了白果。
「属下查到县令经常会去下面的一个村子,里面有一半的人都是县令自己养的官兵,这些人大多数时间来往县中的多家水果店铺,更是多次将银钱以及水果运出来,水果店铺的所有掌柜现在已经收押。」
暗介看着眼尾弧度狭长看向他的白果顿了顿,又继续说:「县令名下有多处茶楼饭庄,这些产业和其他县的县令以及商人合股,属下已经让人继续去查他们。」
白果指尖缓慢的在自己的指骨上摩挲,在暗介说完之后停顿下来,随后看着桌上面的大量银钱挪
走的记录,才说道:「让人刺杀我后直接服毒……」
刺杀她就说明害怕她查出来什么,到时候失去了来钱的路子或是丢了官职,可现在服毒,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些行为不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属下确认过,是自己服毒自尽。」暗介继续说:「死之前县令名下的这些产业都没有动过,也没有卖出去逃跑的意思,只是属下并没有在县令家中查出来这些银钱,同样没有查到多次上门或是和县令接触亲近的人,属下打听了一下,这个县令并不喜欢和其他人接触,甚至他上任以来少有参加别人的邀请到席面的,最反常的行为就是去下面的村子了。」
白果抬眼看向了暗介,询问:「你怎么想?」
暗介声音清晰,「属下审问了所有的掌柜的,他们说是不敢不从县令的命令,但他们见到的人也只是这些带着令牌的人以及那些商人,所以属下怀疑是有人私下里面联系了县令养在村里面的人并且隐瞒着动用了,后面……也将县令给直接算计进来了。」
县令自杀这件事是实情,可自杀这件事和前面刺杀的动作又太过于不相符,再加上县令死前并没有转移这些合股的产业,家中更没有挪用了店铺的银钱,也没有想要逃跑的动作,合股更是没有银钱也没有经常见面,这般在看这自杀反而就像是县令在自证清白。
他养的人刺杀康乐郡主,这件事从他私自养了人这里就已经说不清了,所以县令只能一死来平息郡主的怒火,更希望这些疑点摊开能证明自己。
「查银钱去往了何处。」白果眼尾狭长挑起,「能将县令养的人训成自己人,怕是没少往里面砸银子,去村子里面查还有谁去过。」
暗介领命,顿了一下询问:「赤忠将军还需要守着县令府吗?」
现在县令的可疑已经排除,更何况人已经死了。
「不用了。」白果下意思的摩挲了一下指骨,又顿住,一息后才又说:「让庞阳哥回来休息。」
这句话乃至是无数岁月后暗介想起来都难以忘怀,而现场暗介只能将一切骂声压在心底,领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