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踉跄起身,恍惚中落座。
严任早已经被宫女带下去了,此时场中再次干净的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沙国地界已经归于成周,官员职位也该备齐,二十六年在开科考。”轩贤开口,将众多官员的心神拉了回来。
“微臣等遵旨!”最高兴的就是吏部了,终于不用为了人手发愁了!
但轩贤接下来的话是:“今年开始女子也可参加科考,考过可为官。”
这件事重职的大臣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也只能沉默,朝堂中流砥柱还想要在说道说道,但见前面的大臣一言不发再看场合决定早朝的时候在谈,于是后面宴会得以继续了。
晚宴结束,庞阳跟随白果等一起回白府,在白果下马车的时候庞阳在旁边轻声道:“恭喜三小姐。”
白果微点头做了回应,随后由玉兰扶着和其他几人一起进了白府中,并没有给予其他反应。
庞阳眸子暗了暗,轻声说:“庞阳在大殿之上不是失控,是不想他在说出其他影响三小姐的话。”
可惜这声音并没有被已经进了府邸中的人听到。
倪代柔院子中,老夫人坐于上位,白玉堂和倪代柔坐在下首,白明松等行礼后依次坐下。
“对今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老夫人问向在场众人。
“严家又要不安分了。”白玉堂眉心一直紧皱,“这一次牵扯上珍珍怕是看重了珍珍手里面的易大东家和……民心。”
“何止民心,凤州军队的影响力,金林州军队的影响力,现在手中更是有五万兵马能随时调动,这不正是他们严家一直求的吗。”倪代柔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是难以平静,“在百官面前强行求娶,这种事他们严家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
白明松开口询问上面的老夫人,“现在这件事祖母想要如何处理?”
老夫人一双眼眸在这句话中皆是冷意,“不能让他们将珍珍拖垮。”
“珍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他们几个我都告诫不能攀扯不能给珍珍惹麻烦,哪能让他这个无耻之徒扯着珍珍来招摇过市?!”
白玉堂看向下面一直不说话的白果,“你如何想的?”
白果抬眼对视上了白玉堂,“父亲问的是什么?”
“你对严家那小子是如何看得?”白玉堂对这件事保持了谨慎,“今日你态度虽表明,但后面并未在追究或是警告,你是对那小子想要留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倪代柔和白明松等人都看向了白果,白果心中一动,忽的询问:“若是严任对我不一般,父亲准备如何?”
这话是询问,但这个时候问出来让不少人皱了眉,其中白明绍更是。
白玉堂视线不移白果,“你若是选择让他扯着你,那我自然不会干涉,但你要知道他家打的什么算盘,不要不明不白!若是你清楚还能接受,那我们更不会干涉,你自己清楚走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多少,若是你自己都觉得这些不如他重要,我和你母亲又能如何阻碍?你只要心中如明镜,拿得起放得下即可。”
和心中所想分毫不差,白果轻笑掩去了苦涩。
也许……上一世她自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白玉堂对她向来是严肃管着的,今日说出这番话可见他是相信她能处理好,相信她和他们所想一样,甚至相信她即便倒下也有东山再起的信心和能力,可上一世的她……
“同父亲母亲所说,我走到今日不易。”白果不知自己说的是哪一天,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一世,“我也不想止步于今日,所以……”
白果抬眸,淡然的气场碎裂,所言再无那份随意,“这一次的事情,还请祖母……父亲母亲、哥哥们出手解决。”
倪代柔欣慰,自己的孩子是明白她们的。
白明松对着白果笑,白明辉对着白果点头应下,白明鸿郑重,白明绍错愕。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位要家人帮忙的话。
“世人都希望别人清廉正直,但偏又不要求自己。”白玉堂说:“今日他严家公私不分,那太医院中的太医药草也就不需要完善了。”
倪代柔点头应下,“军队中我会表明立场,让其他人明白这件事不是过去就算了的,也不是一件小事!”
白明松对着白果说:“凡是与我结交之人,必定不会在与严家往来,更不会在为严家歌颂功绩,此后见到严任,势同水火。”
白明辉说:“医馆中不接待任何严家之人。”
“我们会传信给家中,凤州中严任的势力必定会打压。”白明鸿接上了话。
“传令下去,只要看到严家仆从,尽可动手。”老夫人和蔼的脸上皆是平静,“严家被爱慕失了理智,白家没有,下手不需留情这就是白家的态度。”
“珍珍是不能婚嫁之人,态度确实要表明。”白玉堂点头。
老夫人眼眸在下首扫了一圈,“不用,只将这件事处理即可,不用牵扯过多。”
白明鸿、白明绍眼神微妙起来,但却是什么都不敢问。
白明松等几人神色自然,白玉堂心中有了计较,皱了皱眉,但同样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如此处理即可。”倪代柔下了定论,又对着老夫人轻声劝,“明日还要处理赤忠将军的婚事,母亲早些休息。”
老夫人看向了神情明显异样的白果,但随后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