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太子的,她表姐没有争夺的心思也没有要在新皇面前表现自己的心思,她尽自己的能力平息乐州的混乱便不在理睬那权贵之间的各种。
“乐平如今如何了?”白果的问话将倪玉从九霄云外的心思拉了回来,倪玉想了想说:“虽然现在看着没有以前风光了但我觉得现在的乐平价值比以前更大了,细说的话就是之前的乐平带来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可财富到了一定数额后想要守住就有些难了,而如今乐平转为走商在七国中游走……”
倪玉抬起眼睛看白果继续说:“消息方面最是灵通,到时候各个国家客气也好不理睬也罢,可他们都拒绝不了乐平能带来的利益,拒绝不了就给了乐平足够的空间行己事。”
从乐平给献国带过去的利益就能让无数的国家眼红,此时自己又怎么会拒绝。
那有了各国消息的乐平就相当于有了无数的人脉,人脉之下谁又会轻易动得了乐平?
此时倪玉在结合京都中的动向看乐平忽然就觉得一切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前期乐平聚财,后期聚权,太子登基之后一时半刻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动。”后面这半句话倪玉压的声音很低,但一双眼睛却是看着白果极为平静。
白果点了点倪玉的额头,在倪玉吐舌头中道:“我不是要让太子动不了我。”
倪玉顺着白果的话问:“那是为什么?”
“倪玉,天下没有始终如一,一时动不了不会一世动不了,太子终究会成为君主,一国君主可用我在细说?我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在往后能给太子一个理由,一个让他觉得可以保我平安的理由。”
倪玉是懂非懂,本来想说自己明白了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狠心抱着被白果觉得自己蠢的想法干脆直白的摇头说:“我不明白表姐。”
白果直起了腰和坐着仰头看她的倪玉形成了一个被对方看不清神情的角度。
倪玉忽的‘蹭’的站起身,不知道是常年在军队中还是倪家本身身体强壮,年纪轻轻的倪玉已经比白果还要高一点了,这下子就成了白果被俯视。
白果不太理解倪玉的动作,但话已经到了嘴边索性就直接脱口:“你的父母想要保你是因为什么?你的哥哥在战场上护着你是因为什么?你在战场上出谋划策为将士们争夺生机和功绩是因为什么?天下种种都是有原因的。”
倪玉有些明白了,白果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太子看到自己的价值,让最终在面临与知州同样的情况下她可以始终站在最安全的地方。
倪玉看着白果忽然又道:“表姐和以前做的事情不一样了。”
之前她是没有和白果在一起多长时间,但是关于白果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少知道过,倪玉知道的之前白果做的事情都十分的……利落。
就比如阳河州数名官员被斩首,就比如启州礼王事件,再比如凤州扣押盍星阑之事,这些事情不需要多么细想就能白果的手段是如何的雷厉风行,但是此刻白果所言的这些却是恰恰的与之相反。
白果在倪玉的话中好笑的摇了摇头,“怎么说我也长大了。”
倪玉以为白果只会说这些来敷衍她了,却听到白果声音很小的又喃喃了一声,“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了,总不会还不明白这些。”
乐州的病情确实已经稳定下来了,七月底一切都有条不絮的时候所有人隐隐的已经确认了这件事,即便是知州和众多官员动作不断的抓人审问等也染百姓按捺不住向往自由的心思。
原本还能管辖住的不少地方都开始有百姓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兵将费尽心思的天天周旋在官员和百姓之间。
而其中严任就是最反常的一个,他是最积极的找各处的官员、找知州想要让乐州彻底解封的人。
现在乐州如何他已经无心在管了,他只是想要在参与进与虹梁国的大战中。
城中一日一日的平和对于他来说都是酷刑。
白果在屋中看书练字不知道十几天就听到有人说严将军求见,白果随手擦了擦手指上的墨迹,“告诉他,若是城中平安自然不会一直死封,但若是因为他的急迫导致城中起了动乱那后果就不是他能承担得了。”
话是传达了,严任与白果的人直接打了起来,当天乐州知州出面平下了事,随后数天城中都沸沸扬扬的传着俩人不和的事实。
八月底知州确认了病情确实没有反复后命人往京都传书信一封向皇上说明了如今乐州中的种种情况后询问是否能开最外围也是从病情开始到最后都是影响最弱的十二城。
京都由太子亲笔回信‘可’。
最外围进城的兵将大夫们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倪玉听到消息之后叹了一口气向白果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进来了,不然还能去前线走一趟。”
白果指尖在茶盏上缓缓的摩挲,长时间的动作和静默让倪玉都察觉到不对了才询问:“庞阳哥……”
白果顿了顿接着说:“庞阳哥受的伤重吗?”
一次一次进来的大夫兵将,外面的消息白果就能听到数次,但这是第一次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