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白果静默了起来,可这时候的静默只会让轩语燕更为气急。
白果看着轩语燕是真的就要将那茶盏砸在她头上时才开口:“公主上朝时皇上是如何说的?”
轩语燕‘碰’的一声坐在白果的对面,含着眼泪和怒气的话让声音各位的清晰,“本宫上朝时父皇说……”
“……本宫决定上朝是为了……”
——“父皇和太子都不能露面,儿臣明白,儿臣会将朝堂和成周国治理的好好的等着父皇。”
——“不用等父皇,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父皇万寿,儿臣定能等到父皇的!”
那时候她只是说着让她父皇保重身体的话却是忽略了……
怒气冲冲的轩语燕转瞬就犹如变了一个人,前一刻想要质问的心情这一刻竟然是将自己定死在了原地。
轩语燕呆愣愣的犹如在回想着什么,可转瞬轩语燕又回过神看着白果,“可你……可本宫……可……”
“本宫……”
轩语燕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又不知现在自己是何种心情。
她从上朝的那一日开始这些人就在等着这一日,等着‘太子不得不出来’的这一日,如此的顺理成章如此的……
残忍。
她好像……
她的作用……
这一场戏只有她认真了。
轩语燕觉得自己还好已经坐下了,不然说不得要出大丑,可这时候她又在想自己还有什么脸面?
这京都中有她没她都一样,这天下有她没她都一样,好像嫡公主就是一个笑话。
这些时日她的努力就是一个笑话。
倪代柔来的时候轩语燕已经离开了,屋中一切安好白果的神情也十分正常,“有安慰公主吗?”
“不知该如何开口。”白果缓缓的提了一只茶盏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又缓缓的倒入茶水,“母亲也不要在询问了。”
倪代柔握住白果倒茶水冰凉的手暖着,“那就不说了。”
白明辉站在门口看了良久的雪色,一直到有脚步声靠近。
白明绍望着天色和雪,过了几息才开口,“我明日要离开几个月。”
之前进乐州时说的那些就是理由,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多言了。
白明辉点头,未曾开口。
白明绍的视线落在白明辉看着的方向,“其实我才应该是那个站在这里的人,相比起你们如今,我至今也不过是……”
白明绍笑的轻巧,说的自然,“一个小小的白家子嗣,名在这个京都中毫不起眼。”
“与你一般。”白明辉没有转头,“朝臣不愿意做的事情,白家能做的也只是让她去。”
“有时候觉得她也是可怜,朝堂上无数的百官放弃了最好的时机就为了不得罪这位公主,可她却做不到和这些人一般的行为。”白明绍说:“也难怪她不喜欢京都。”
“不过京都应该是要下一场大雪了。”白明绍的话接的很快,好似是不想要多思考这一场大雪在其中的含量,“你们多加防范。”
白明辉点了点头,“自然,路上行事小心。”
白明绍拱手行礼离开。
造纸术传到学院中不过是短短时间就有无数的学子参与进来,其中不乏武者学子。
白果在庞燕的书信中好似能看到那些洋溢的学子,也能听到那些欢声笑语,但下一页信纸上她说:“武者学子们年少容易受人鼓动,前些日子听人言语庞都督已经被谋害纷纷手持利器誓要进宫,索性有聪慧者道破其中关联稳住。”
信纸上短短几句,白果却许久不曾回神。
小丫鬟提着热水静悄悄的进门,又默默地布置洗漱的一应东西。
再是安静多一个人也是不同的,白果回过神将信压在了砚台下。
太子重回朝堂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即便是百姓也能感受到京都中的气氛与之前截然不同,可喜气洋洋之中又带着一些其他的什么……
二月底,宫中皇上依然没有上朝且同一个月没有见任何的朝臣,朝堂上的气氛随着一日一日的消逝越发的古怪起来。
拥护太子的人在这段时间总是格外的紧绷。
白果在出现在倪家的时候倪老夫人正在煮着牛乳,看到白果过来分了白果一杯,“早些年的时候跟着皇上有上顿没有下顿,我和你舅舅也饿的从马上掉了下来,那时候我得到的承诺就是会让家中的孩子都喝到最珍贵的牛乳。”
白果握着滚烫的茶盏,其中的奶香勾的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