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驮起江川,羽翅一振,身形利箭般腾空疾飞。
脚下山川渐远,景色稍纵即逝,江川衣衫猎猎而飞,一时间耳旁仅有风声呼啸。
还好他养气圆满,有了几分御气之能,《云水经》运转开来,身周云气若隐若现,排开流风,护住了自身。
就这眨眼的功夫,已飞离山门数里之地。
“真,飞一般的感觉。”江川赞叹。
哪怕是筑基许久的大师兄都不曾拥有这般极速。
灵鹤高声唳鸣,透出几分得意。
江川见状一笑。
如此一来,赶在内门大比之前返回,绝对不成问题。
好似是故意为了显弄本领,灵鹤一路上飞速不减,时不时在江川的惊呼中更快几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飞越八百里山河,来到千岛湖外。
远远望去,仿佛一面碧幽幽的澄廓水镜坐卧于山峦之间,水上大小不一的岛屿如星罗棋布,隐隐遵从着某种规律有序错落。
他曾听师父说过,这上千小岛原是作为某种大阵的阵眼,在大阵被人攻破之后,残缺的阵势也存留在了岛屿上。
这也是云明长老推测,那几名弟子被困在某处的原因。
手抚灵鹤脖颈,正要在前方的荒山上落下,江川忽地神色一变,一枚乌油油的铁环从手腕上飞出,砸落身下半空。
“铛”。
铁环倒飞落入手中,而不知何时出现在灵鹤身下的银色爪钩状灵器则嘭地一声炸碎。
伴随而来的,还有诧异的惊呼声。
“上品灵器?”
突来的变故惹得灵鹤大怒,金目眨动,看向了前方不远的低矮山坡。
两名青年与一名少年共三人站在那处,少年看着掉落的碎片,满脸痛惜之色。
被击碎的灵器,显然是出自他手。
灵鹤怒鸣,振翅而起,一对不逊色于灵器的锋利铁爪将要抓下。
见到此幕,两名青年也神色微变,各执灵器在手。
江川目光在三人衣襟上一打量,制住了灵鹤,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化灵门的几位师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堂堂的化灵门弟子,竟也做起了这山林剪径的勾当?”
方圆千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除去云水宗外,还有玄极山、化灵门两家宗门坐落于此,久而久之,或是为了利益,或是为了仇怨,三宗之间难免生出龌龊。
而相比起弟子门人稀少的玄极山,往往行事无忌、出手狠辣的化灵门才是云水宗的大敌。
“师兄说笑了,我师弟一时顽劣,误以为灵鹤是无主灵兽,才出手捉拿。若有惊扰师兄之处,还望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勿要责怪。”
那名细眉白脸的青年拱手赔礼,其身上赫然也散发着养气圆满的气息。
“既是年幼无知,就该关在山门中好好教养。”江川笑吟吟,温和道:
“还好这次遇上的是我,比较好说话,要是其他师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话要是从前辈真人口中说出,倒还能够理解。但偏偏江川一副清秀少年的模样,看上去比那少年的年纪还要小些,用这温厚长者般的语气说出,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化灵门的少年面带恼怒,就要开口,却被旁边青年按下,嘴唇微动真气传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让其闭嘴,只是犹自不甘地怒视着江川。
听到江川语气稍缓,白脸青年心中也松了口气,拱手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