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自出生起,气息就相较微弱许多,生命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儿似的。爹娘担心我的病气会传染给姐姐,无奈之下只好将我抱走另行安置了。”
就在此时,时茜突然插嘴道:“如雪姑娘这番话,倒是令我不禁回想起了坊间流传着的一则传说呢。”
常玉公主好奇地追问道:“哦?贞瑾所言究竟是怎样一个传说呀?快说来听听!”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具体情况我知道得其实也并不是特别详细呢。据坊间传说里讲述,那些刚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离世的孩子,他们的灵魂往往难以安息,很容易化为煞气深重的恶灵。
因此,有些人家一旦发现自家新生的婴儿气息微弱、命不久矣的时候,通常就会狠下心来,将这个孩子抱出家门,绝不会让他留在家里等待咽下最后一口气。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注定早逝的孩子,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祥之兆和潜在的灾祸呀!”
常玉公主等人听到这番话,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住地点头表示原来还有如此说法。随后,就不约而同地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如雪,仿佛能够感同身受如雪曾经遭遇过的不幸与苦难一般。
至此,这件事情也算暂时平息下来。所有在场的人似乎都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再继续谈论此事。如雪落落大方地向众人行礼,而时茜等其他人也赶忙回以相应的礼数,彼此之间就算是正式打过招呼、互相认识啦。
如雪给时茜行礼,抬起头与时茜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如雪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并且报以一抹会心的微笑。这一笑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美丽动人。
随着眼前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时茜开始和常玉公主、胭脂还有如雪等众人一起悠闲地聊天。她们首先谈论起今天先生所教授的知识内容,以及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接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几天后即将举行的校考上面。
这时,时茜将目光转向如雪,开口问道:“如雪啊,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读过书呀?”
如雪听到这话,连忙回答道:“回贞瑾话,我在六岁那年,我的父亲就专门请来一位先生到家里给我启蒙认字啦。那位先生在我们家待了整整两年,一直到我八岁的时候他才离开。自从认识字以后,我空闲的时候就常常会找些书籍来看,以此来消磨时光。”
时茜听了如雪的这番话,不禁感叹道:“照这么说起来,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呢!那这次的校考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吧。”
如雪听了这话却急忙摇着头说道:“贞瑾您过奖啦!虽然我识得一些字,平时也喜欢读读书,但要说到写文章嘛,这可真的是头一遭呢!
更何况这里可是国子监啊!说实话,对于这次校考,如雪心里也是非常发愁的。
再加上我来到这里的时间比你们都稍微晚了一点,所以如雪在这里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能不能让我借阅一下这些天先生所讲授的内容,还有布置的那些功课呀?我想拿回去好好看一看,顺便抄写一份。”
时茜轻启朱唇说道:“我到国子监学习是学一天歇一天。因为,我不仅要到国子监学习,还要兼顾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那边的一些事情。因此啊,每逢单日就得去参加早朝。唉,这一来二去的,我的笔记就没办法记得齐全的啦!”
就在此时,常玉公主接过话头说道:“我的笔记倒是完整无缺的哟。只不过刚刚我已经将笔记借给胭脂和燕彩她们俩了。”
如雪听到这里,赶忙看向胭脂询问道:“胭脂,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看看这份笔记呢?”
胭脂微微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啦,如雪。”
时茜这时突然又好奇地问道:“胭脂,你怎么也来国子监学习了呢?那个燕彩,她是你的亲妹妹吗?我进来到现在好像都没有见到她人呢。”
胭脂脸上笑意更浓了些,解释道:“其实能有这次在国子监学习的机会,多亏了常玉公主殿下呢。
是公主殿下亲自向圣上求情,圣上方才恩准我来此求学。
燕彩她可是我叔叔家的心肝宝贝女儿。她得知我要来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心里可好奇得紧呢,便缠着常玉公主殿下问这问那的。
公主殿下也是心地善良之人,见她这般好奇,索性就一同帮她也向圣上请求了准许,没想到圣上竟然真的答应下来啦。
燕彩自小就活泼好动,像个永远停不下来的小精灵,总是难以安静地坐上一会儿。此刻,我寻思着,她八成又是被院子里的什么新奇玩意儿给吸引过去了。我去外头寻她去。”
听了胭脂的话,坐着时茜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那咱们一块儿去吧!一直这么干坐着,实在是乏味得很呐。”常玉公主、如雪等人点了点头,便随着胭脂、时茜一起离开杏坛往院子里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当时茜等人正在闲聊之际,靖王、沐泽以及辰王三人由于受到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礼教的约束,不方便凑到跟前去与时茜她们交谈,只好识趣儿地自动走开了。
且说那已经成功在国子监完成报到手续的沐文杰,瞥见这边的情景后,眼珠一转,心中暗喜,觉得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沐文杰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靖王和辰王行了礼,满脸堆笑,试图借此搭上几句话。然而,靖王一向以待人冷淡着称,况且他对这个沐文杰并不熟悉,所以仅仅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便再也不去理睬沐文杰了。
至于辰王呢,此时此刻其实也没多少心情去搭理沐文杰。毕竟,沐文杰那种妄图通过与他们这些皇子、王爷结交从而谋取私利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就连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卧于病床之上,所识之人寥寥无几,心思相对单纯的辰王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嗅到其中弥漫着的算计与阴谋的气息。
沐文杰热脸贴冷屁股,心里有些不爽,也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憋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沐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就此到位于隔壁的孔府书院院子里报到去,靖王道:“本王随你一起过去。”沐泽想了想,便应下了,脚刚迈出去,看到时茜等人都出去了,杏坛里就剩沐文杰与辰王,突然不想留着辰王在此与沐文杰待着,便对辰王道:“辰王殿下,一起吧!”
辰王听到沐泽相邀,忙站起身来,应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