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明白“那到底是要快点还是要慢点”
傅言商打开门,回头看她一眼。
“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
“”
一束恰到好处的光线从五楼透向楼梯间,预料中的鸡飞狗跳并非发生,两只圆圆滚滚的小狐狸各司其职,一只趴在玩具上睡觉;另一只正把头埋进冻干袋子里偷吃,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开始疯狂甩头企图逃脱案发现场,把整个套头的塑料袋晃得哗啦作响。
傅言商上前,把袋子从它头上扯开,是一只棕色的狐狸,某个角度看起来很像小狗,路栀回忆道这只叫什么来着,慢点
慢点围在他旁边疯狂转圈,还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腿,很是殷勤。
路栀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小狐狸的兴奋“它好喜欢你。”
傅言商拆了一袋零食抛下去,慢点立刻趴在地上,安静享用。
他一语中的“它是喜欢吃。”
“”
说话间,趴在架子上那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终于有苏醒迹象,路栀轻手轻脚地靠过去,轻轻摸它的头。
很奇妙的触感,有一点点扎手,被他养得香香的,有股晒过阳光的味道。
再不下去饭就冷了,傅言商按了电梯,但她想走楼梯,两只狐狸一快一慢地跟着他们,叫慢点的那只走得太快,简直爆冲;叫快点的那只走得又太慢,悠悠地,跟没睡醒一样。
她看着狐狸的尾巴,问他“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最先起的不是这个,”他说,“两只性格差太大,经常要叫这只慢点、让另一只快点,结果叫多了,它们就以为自己叫这个,叫别的都没用。”
她想起来之前看视频,有个主人养的柯基一进电梯就会被自动识别成电瓶车,电梯每天都在大喊“电瓶车不得入内”,结果几个月之后,柯基也以为自己叫电瓶车。
想到这儿,她背过身笑了笑。
她殷切地和小狐狸贴贴,还把白色的那只抱到自己腿上,没一会儿,快点就自己趴在桌上看他们吃,也不伸爪子也不闹。
她觉得傅言商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这不是挺乖的吗”
下一秒,小狐狸爪子一伸,就把一整杯饮料打翻在她身上。
井池发出一声“我就知道”,傅言商意料之中,小狐狸一脸天真,傅诚尽在掌控“赶紧,带小栀去换个衣服。”
她起身得很快,但还是无法避免地被泼湿大半,从腰到腿,报废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
她进了傅言商房间里的浴室,陈设完全陌生,但气味熟悉,这种熟悉感让她愣了半秒。
很快,房门敲响,他递来一件衬衫“只有这个了,先穿着,回去再换。”
不知道是找阿姨要的还是接过衬衫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气味再次铺天盖地地涌来,沉沉的冷水香,夹杂被烘烤过的木质香气,雨后森林的味道。
是他的衣服。
不知道是他哪个时期的衣服,穿上长度居然正好盖住腿根,袖子有点长,她挽了几道,坐在洗手台上,把纸巾打湿了,去擦拭身上微黏的果汁。
身上处理好了,她看见衬衫右侧垂下来一条系带,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绑在哪里,迷惑地“嗯”了声。
门外传来声音“怎么”
“你没走啊,”她说,“你这个衣服有地方我看不懂。”
“我进来”
“嗯。”
外面等了几秒,大概是在等她开锁,但她并没有反锁,所以短暂停顿后他抬手试了一下,顺利打开门。
他进来时,两只看热闹的狐狸也跟着钻进来,在浴室上下巡视,来回拨弄。
“这个,”她挑起那条带子,“是系在哪里的”
他扫了眼,俯身去一旁柜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装饰,没用。”
很快,吹风机被他拿到台面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她发尾湿了半片。
不像被饮料泼的,估计是她刚刚擦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路栀抬手把带子往后绕“能弄成腰带吗,显瘦一点。”
她一扭动身子,衣摆又沁进台面的水滩里,傅言商抬手,示意她下来“我给你弄。”
她刚从台上跳下来,整个人就直接被他翻了个身趴墙上,手心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面,腰间蓦然一紧,他的呼吸灌注在后颈,弥漫起薄薄一层热意。
好奇怪的姿势。
她努力和脑子里“好像后入啊”的废料抗争,一边克制着不让自己身体发生抖动,他系到一半,抬手把一旁通风的按钮打开。
头顶机器几乎立刻开始运转,她反应激烈“什么意思”
“你耳朵不是热红了”
“”
她脱口而出“我这不是热的。”
又被人转了一圈和他面对面,她快崩溃,这人为什么每次换姿势都不预告能不能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呢傅言商退后两步查看效果,勾着腰带又松了松,看起来真挺一本正经地不可亵玩,像是只在跟她闲聊打发时间“那是什么”
她没接茬,给自己找点事做好不要那么尴尬,把衣物叠起来,在裤子里发现昨天买的那个喷雾。
不想倒还好,一想,嘴里又开始发苦了。
她偏过头,往嘴里喷了两下。
抵住舌尖尝了尝,微甜的葡萄味渗进味蕾。
耳边的风机声音停了停,傅言商视线落过来,问“你喷这个干什么”
她正要开口,腰后忽然一顶,是不知道哪只狐狸硬要往里钻,她被迫前倾,光裸的小腿碰到他抵在面前的大腿,顺滑但微硬的西裤布料,但是路栀现在没往那方面想了,提起这个她就来气。
她还能因为什么喷喷雾他就不能不炒那道苦瓜吗
她抬头,即使二人的脸已经非常靠近,但她还是不惧困难地大胆反问“你说呢”
话音刚落,狐狸又往后钻了一只,不知道是在玩什么叠叠乐,她被迫二度前倾,一瞬间呼吸勾缠,熟悉的木质香浓度升高。
头顶排风扇呜呜作响,但她开始感觉到难以呼吸。
她努力想往后腾,但怕压到两只小家伙,于是只能蹭一下,又被它们窸窸窣窣往前推,傅言商就垂眼看着她,也不问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被盯得很不自在,想让他往后退点儿,启唇的那一刹,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了下来。
这个吻的时机突然,她不设防,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得抬了抬眼皮。
他加深吻时朝下压,背后的两只狐狸朝前顶,她一瞬间失去重心只能勾住他脖子,另只手却被带着放到他腰间。灯太亮了,但她无法自主调节角度,侧过脸想去掰开关,下一秒,脸被人挪回来,逃脱的吻被压实。
灯和排风扇一起停了。
安静的屋子里,甚至能听到客厅的交谈声音,以及一些若有似无地、暧昧的粘连。
有指腹挪上来,顺着脖颈轻轻敲她下巴暗示。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