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屿从小就爱半夜跑酷,所以家里后来索性装了中控音箱,以保证谁半夜被他吵到,都能拿起手机先把他骂一顿。
路栀还要开口,手背被人拍了下。
傅言商道“没事,我睡客房。”
他说,“很晚了,别把他们都吵醒。”
路屿总是能凭一己之力达成目的,倒不是多么让人信服,又或者多有气场,纯粹是他能磨人。
这个目的达成,傅言商去洗澡时,路栀回到房间门。
路屿抄着手在等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路栀如实道“年初。”
她低头清点行李,背后的路屿说话像连珠炮“我是不是说让你别结就完全不听我的我当时跟你讲了一下午,你听进去一个字没有”
“都听到了。”她说,“但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
路屿
她示意“你的话,我反正也不是很听。”
“”
“那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听妈的话啊,”说到这里,路屿停了下,又说,“至少听也是假听,这次为什么真听”
路屿“我后来也想过,你这个结果的导致,我也存在一定问题,我当时应该替你抗争的,我就担心你是听话听习惯了,听到最后你已经不知道你要什么了,这样的话,哥也会很自责。”
路栀已经开始犯困了,昨晚也没睡多久,这会儿只好回“你没必要。都发生了,接受吧,赶紧去睡。”
“我接受不了”
“”
“我向你道歉,是哥对你还不够关心,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因为那时候我确实也没太大能力,连我三年之前都不得不联姻,你姐的联姻我也阻止不了,但是”路屿说,“我觉得现在还有转机,但需要你直面你的诉求,你懂吗”
路栀真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希望我们所有人都沦为家族企业的牺牲品。”
他说“我牺牲了,你姐姐也牺牲了,我至少觉得,你不应该牺牲。”
“一个怎么样的企业才需要沦落到三个孩子都得联姻一个自由人都没有”路屿又绕回那个话题,“难道是因为我太没用了”
路栀“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反思。”
“”
“所以我说了,我会努力,出去的这两年我能力已经有进步了,现在结了没关系,有能力之后哥哥会努力放你自由,好吗”
路栀困得神游天外,敷衍说“你怎么放我自由”
“可能现在,家里的发展是需要我们去做一些联结,但是如果到时候企业发展是我来决策,我绝对不想牺牲任何一个人,我不会用你的婚姻去换筹码,你要想离婚,哥会全力支持你,好吗”
路屿说“反正到时候如果咱爸走了,那家里不就是我来管吗”
一个拖鞋远远飞来,准确命中路屿的后脑勺。
路平生“你给我滚你妈的”
“”
“爸。”
路屿站起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假设”
“假设得好,再假设我他妈明天就被你假设进棺材了,”路平生瞥一眼时间门,“你自己发疯我管不着,让你妹妹睡觉。”
路栀感恩地点点头。
最后路屿被鬼哭狼嚎地带离四楼,路栀这才松了口气,他说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站在花洒下,也只是晃了晃神。
半晌后,她把这些话摇出脑海。
洗完澡,她有点饿了,去三楼路屿的那层找零食,又想起傅言商的客房也在这里,走到门口时,发现里面还亮着光。
她很轻地敲了两下门,唯恐再大力一点,又把路屿从房间门敲出来了。
敲门预告后,她缓缓将门推开。
傅言商正靠在床头处理工作,耳机挂着单边,听到声响抬起眼,指尖一停。
她小声问“还习惯吗”
他挑了下眉,拍拍床沿。
是让她过去说的意思
路栀走到床边,刚掀开被角,就因为实在太累,还是选择了躺下,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舒服之后才说“我哥这人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
他没在意“你家里人,我不会计较这些。”
“那就好。”
客房当然不比家里,也不比她的卧室,路栀说“你要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有什么要的,随时跟我说,我帮你弄。”
“嗯。”
口袋里还装着刚搜罗来的零食,路栀翻了个面,拆开吃了两口,才问他“你吃不吃”
一口一个的牛奶小饼干,整个床上被她吃得全是奶香味。
他从袋子里拿出最后一个,然后塞到她嘴里“饿了”
她不置可否“忙一天了。”
“我可以去给你弄点。”
“不用,你对我家厨房又不熟悉,好麻烦。”路栀揉了揉手里的塑料袋,“这个房间门不太隔音,明早可能会听到路屿唱歌,你早点休息,别忙太晚了。”
她用气音道“那我走啦。”
翻身朝外,小腹被人从后拦住,他问“去哪”
路栀“回我房间门睡觉啊”
“过来了,还要回去”
“我过来只是看你还适不适应,”她轻微挣扎,“我要回去睡的啊,你不是都说了,你住客房。”
“我又没说一个人住。”
“”
路栀试图去掰他手指“那你也没说要我陪你住”
“现在说了,”他一用力,她根本对抗不了,整个人裹着被子被拖回他身前,听他说,“大晚上来了还能放你走,你以为我做慈善呢,宝宝”
她真怕他叫这两个字,因为一般出现在调情,只要出场,就没什么好事。
路栀回身,在一瞬间门精准预判,及时捂住他压下来的嘴唇,像只无力扭动的蚕蛹“路屿明早会发现的”
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那就被他发现了再说,”脸颊被人捏一下,她听到他说,“还真以为我们偷情呢”
她振振有词“我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捏住她手腕压下去,嗯了声,“选a。”
路栀懵了下,一时注意力被他转走,问“什么a”
“我选多一事。”
“”
我没让你选
这人难得退步“就亲一下也不行”
路栀谨慎“真的吗”
他伸手打开前扣,想了想说,“应该是假的。”
“”
她整个人落进他手里,脸颊跟着红起来,珍珠奶茶烧热,随他辗转吮吻的声音而愈发红透,她实在不清楚这个房间门的隔音怎么样,如果路屿没睡,会不会听到
这可不行,路栀推一推身前的脑袋,他抽离,发出轻微的一声啧,问“什么”
路栀“我真得回去了。”
她话音正落,在他齿下的肌肤忽然一疼,又好像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果然是有人开门了。
路屿的声音从门外投来,像在给谁发语音“我怎么好像听到动静了,你没过来吧”
她放在枕边的手机一亮。
是给她发的消息。
路栀绝望地闭上眼睛。
傅言商将她重新抱到身上,吻着她耳骨密密道“你不是说,想要什么跟你讲”
“是啊”她心猿意马又不得不过分专注地问,“你要什么”
“你。”
安静的空间门内只剩呼吸声,鼻息交错,他声线朦朦,像是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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