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沾满 胀么。(1 / 2)

含栀 鹿灵 2843 字 8个月前

恒温的温泉池水, 将空气也烘得湿润。

侧上方开了扇很高的窗,别墅群后是片山林,植有一年四季恒绿的雪松。

水面在她身侧微微波动, 她脸颊被泡得红润, 眼下一片都跟着泛起红来, 下巴微微仰着,散落的长浮在水面上,与雪白脖颈构成强烈对比, 像一种无声的诱引。

圣洁, 但堕落。

微踮起的脚尖旁, 似乎触到一块小小的木板,她下意识低头去看, 又在反应过来的瞬息意识到不能低头但还好, 牛奶浴, 半透明。

傅言商漫不经意勾玩她的长发, 声音有些沉“动什么。”

热气毫无阻隔,自下而上冲往脸颊,热热的池水泡得人很舒服, 似乎每一块骨骼都被揉化得酥软, 她一边克制着想往下沉的脱力, 一边抿了抿水红的唇瓣, 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看看。”他说。

他朝前去找, 比三分之二更多,路栀面色更红,肩膀忍不住轻轻提起,锁骨被绷得愈发清晰。

水珠游走其上。

路栀“会不会是放水的闸门,刚刚不小心被我踢开了”

“正方形的么”

“嗯。”

“有可能。”他说, “我看不清,自己踢回去,嗯”

她实在很难找到地方借力,但不借力就会沉下去,全然如他所愿之前还说要慢慢来,是慢慢了,但不是他来

她胡思乱想,还好泡温泉本就会将身上蒸得红红,于是心安理得地不做遮掩。

路栀有瞬间都觉得自己在水里跳芭蕾。

但实在是很害怕水都放掉那水面不就全都下去了么

现在也感觉池子里的水位正在下降,柔软的水面晃在安全线的位置游离,再降一厘米,就会有别的颜色小荷初露。

于是只好用脚尖去找那块四方的板,靠那点触觉系统感知这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她一心很难二用,注意力在板子上了,就很难还是高高踮着脚,一下没支住,左脚足底踩实,陷进水面一寸。

傅言商看着她,喉结滚动。

路栀嘟哝,挪开眼“别看我。”

“之前不是都说了要看”他说,“宝贝这么心口不一,我不看,判断失误了怎么办。”

她去踢那块可怜的板子,注意力又转回来,很僵硬地说“我什么时候心口不一了”

他笑一下,也不跟她计较,伸手揉了揉她耳垂,道“小姑娘不是都这样么。”

“你看起来跟很多小姑娘谈过恋爱。”

他抬了抬眼尾“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是”

“那又不代表恋爱都没谈过。”路栀说,“初高中谈过恋爱也算啊,而且你在国外,怎么可能没谈过。”

“你可能不知道我24岁以前学习,24岁以后工作有多忙”他甚至不用怎么回忆,喉结也被蒸得有些发红,“还真没有。”

“牵手也算。”

“”

“哪还有你这么算的,牵一下手也算谈恋爱”

路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这么一说,肯定还是有了,撇了撇嘴正要说话,好像又落进他的圈套里。

“好可惜,牵手也没有。”

“”

太过完美是不能相信的,路栀眨眨眼,“谁信你。”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

“一个男的,27岁了,跟我说他都没牵过手,你看你说出去谁能信。”

“别人信不信关我什么事。”他说,“你信不就好了”

“我也不信。”

“”

他笑起来,跟着开始震动,毫无阻隔地同频地传递到她这里,酥酥麻麻地像电击麻醉,路栀本来就在努力忽视,这会儿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抿唇低着眼,傅言商伸手,把她鼓起来的脸颊捏下去。

“傅老板的疯样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从小就严,因为严所以有钱,因为有钱所以更严,耽误学习是一方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会更麻烦傅家承担不起这样的麻烦,所以会从根源规避。”

他停了一下,似乎突然回忆起什么“不过有一次。”

路栀“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在美国救过一个小姑娘,中了一枪,我抱过她。”他说,“那时候场面很混乱,我得带着她逃出去,但她吓傻了,一动不敢动。”

路栀反应过来,颇有微词“人家才七岁,这算什么”

他颔首“那就真没有了。”

傅言商“板子弄好了吗”

她磨磨蹭蹭“还没有。”

“快点,”他轻轻拍一拍她的脸,似在轻叹,“别折磨我。”

“”

终于将那块木板推到边沿,路栀用足尖缓缓立到阀门口,位置太下了,她只好又沉下去一些,感觉视线纵向收拢,反应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眯眼,她第一时间去看他有没有看到事项推进完毕,傅言商屏息片刻,从唇中吐出绵长的一线呼吸,埋在她颈窝,张嘴咬住。

有一点痛,她忍不住轻微嘶一声,他终于放轻力道,然后说“可以咬回来。”

“”

“要不要”

“不要。”她撇开眼,半晌吐出几个字,“不会让你爽到。”

他笑,也不说话,手托在她下颌,像在仔细欣赏什么艺术品上的花纹,半晌后,动一动指腹,缓声说“好漂亮。”

她不自然“什么漂亮。”

“我太太。”

水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抓握,他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她没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面对这种赞叹居然不知作何反应,半晌撇撇嘴,嗫嚅“现在知道说漂亮了。”

“怎么了,现在不可以说么”

水面上还飘着托盘,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牛奶和水果,以防缺水或是饥饿,傅言商伸手拽过来,拿了瓣橙子。

哄她吃完,他现在良心倒是来了,橘子剥完后又问“真要去”

话题跳得好快,她断断续续回想起来,之前是说要去出差的。

“要去啊。”

“去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她哦一声,说不出情不情愿。

他视线在雾色蒸腾下显得模糊不清,有股放纵的游离,伸手按一按她颈窝,问“胀么”

“”

一顿大餐拆成三顿吃,也不知道他是多有耐心。

一夜睡得很沉,梅雨季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一阵停一阵地,但她睡得很短。

睁眼时,他已经出门上班了。

隐约记得他走的时候好像跟她说了什么,但不确定是不是在做梦,或者也可能不是和她说的。

已经记不清了,她很反常地七点就醒。

昨晚两点多才睡。

大脑意外地清醒,甚至没有赖床,她坐起身来,发现李思怡凌晨三点发来的消息。

生日是不是要到了宝,在给你选礼物,你想要什么

23号是星期天耶,你是要我陪你,还是跟你老公过

她托着脸颊就坐在床上,反应过来时,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小时,李思怡都记得她的生日,没道理他不知道。

但他不知道其实也很正常。

她都没说过,不是吗。

脑海里又闪回过在祖宅看到的那张机票,23号飞洛杉矶,不出意外就是他这两天忙的那个收购案,应该是近几年、他回国以来,最重要的一件。

这时候让他陪自己过生日,显得多无理取闹、不合时宜。

她开了窗帘,雨后初霁,清晨绒绒的光洒下来,难得地出了太阳。

她拉开抽屉,打算找一下自己出门会带的化妆包,视线忽然一停,又落在那张熟悉的机票上。

依然是23号飞洛杉矶,时间和她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右上角有被纸镇压过的痕迹,从祖宅被带回到了这里。

她没什么情绪地抿了抿唇。

原来柜子上那张机票,真的是他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老公不知道你的生日”

清晨的工作室,李思怡惯例端着杯美式,站在落地窗向外看。

路栀抬了下肩膀“应该吧应该不知道。”

“万一他知道呢”

“万一知道也还是去美国谈会议”路栀笑了下,说,“那还不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