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岐半晌才应道“这与此事无关。”
“怎的没有关系。”太崖眼帘一掀,“你若告诉她,她会甘愿与你结契”
蔺岐别开眼神“既对奚姑娘没有影响,便也无需告诉她。”
“是么”太崖作势下床,“那你且瞒着。但不将此事告诉她,为师断不会帮你。”
蔺岐稍拧了眉“为何”
“你应清楚。”从他身旁经过时,太崖顿了步,乜他一眼,“玉衡,方才为师还在想你何故这般急切,细思之下,总算琢磨出缘由你知晓了,是么”
蔺岐垂眸,神情冷淡“知晓什么,弟子听不明白。”
太崖眼梢挑笑“听不明白便先糊涂着。哪日舍得明白了,再来与为师论是非。”
他将话说得含糊,使了个净尘诀后,转身便往外走。
蔺岐冷看着他的背影“天色已晚,师父要去何处”
太崖头也没回“今晚你照常看符书罢,我去月二公子那儿走一趟。”
蔺岐静立在原地看着他走出房门,一字未应。
月郤仰躺在屋檐上,一手把玩着一根箭矢。
这箭是铸器阁刚打出来的,箭头由名师所铸,锋利无比。箭身差了些,不过模样应当能讨绥绥喜欢。
还是得再让人改一改。
正想着,他忽感受到有气息迫近。
他仰身坐起,双臂大喇喇搭在膝上,视线一压,看着下面。
“妖道,找谁”
太崖刚踏进院门,就听见这么一声。
他抬头望去,在屋檐处瞧见了月郤。
笑道“来月公子的院子,自是找你。”
行动间,月郤发觉他走路的姿势似乎不对。
他眉一挑,哼笑“妖道,又去祸害谁了,竟还被弄伤了腿我这儿可没什么医师。”
太崖站定,面上气定神闲。
“拜令兄所赐。”
“兄长”月郤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太崖没有直接答他的话,而是问“今日见远何在”
月郤“兄长身体不适,在院中休息。”
太崖又问“受了什么伤”
月郤一手撑脸,说“你与兄长交好,何不直接去找他,来我这儿关心什么”
太崖转而提起另一事“听闻月家有控影术法,可以操纵人影不知月二公子可会”
“那等操纵人影的术法,没甚意思,我才不学。”月郤渐觉不快,“妖道,你有话不能直说绕来绕去,听得人头疼。当自己是学堂夫子,教我念书不成”
太崖没和平常那样回刺,只道“那想必月二公子对影子异变也不了解了。”
月郤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警惕“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你未必能信。不妨自己
去打听,你兄长如今是何模样。”
月郤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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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之前,太崖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他只会将人赶出院门。
可上回蔺岐与他说过那些话后,他的疑心不免重了些。
他沉思片刻,忽抬手拍了下屋檐上的獬豸石兽。
那石兽顿时活了过来,在地面刨了刨,随后飞入夜空之中。
在石兽离开的空当里,月郤摩挲着手中箭矢,太崖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约摸两刻钟后,石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