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见识过她的美好,别人都是将就!(1 / 1)

陆幽说完,忍不住轻轻眨了眼睛。章柏言就死死盯着她。大概陆幽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个习惯,就是一撒谎就会忍不住眨眼睛……现在她又撒谎了徐瞻柔浅浅地笑了,正要说什么,随即腰身被人搂住。她跟章柏言贴得很紧,她听见那个男人用寡淡的语气说:“我们订婚,你来不来”他说着这话时,一直盯着陆幽的眼,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变化。陆幽的唇颤了下。半晌,她听见自己说:“不但会来,还会包个大红包。以后你们结婚、生子,也少不了我的红包。”“我有说结婚生子请你吗”章柏言语带嘲弄:“陆小姐,我们除了是昔日同学,关系有那么好吗”陆幽的眼睛里,带了些水汽。一秒记住://.她知道章柏言是故意给她难堪,此时,难堪确实是难堪,但其实又怎么样呢,最难堪的事情她早就经历过了,还怕现在么。陆幽垂眸,很轻地笑了下:“是,只是过去认识的人,确实不必来往。”她顿了下又说:“我约了人,失陪了二位,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风度至极……她越过他们上楼时,章柏言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甚至面部肌肉都是微微抖动的。良久,他都没有挪开目光,也没去看身边娇美的女人。“你还是忘不了她。”徐瞻柔幽幽地说,这时章柏言往旁边退了退,松开手。徐瞻柔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得住:“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让她误会吧,柏言我只是觉得她影响你太多了,你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局面,不该跟这样趋炎附势又嫌贫爱富的人搅在一起,我只要想到当年她差点儿毁了你,我就……”她没能说下去,因为章柏言打断了她。“去换件礼服吧,这件不适合。”“为什么我觉得很适合我。”“粉色娇嫩,徐特助……你的年纪不是很适合,再者我们参加的是商务酒会,你觉得这身打扮适合吗选件正式点儿的礼服。”章柏言说完,转身上楼。背后,徐瞻柔的表情很不好看,她记得上学那会儿,有一次学校有活动,陆幽穿了一套粉色薄纱的汉服,那时章柏言跟陆幽还没有开始,甚至陆幽还没有注意到章柏言,但是陆幽找人拍照时,向来不与人亲近的章柏言却主动上前给陆幽拍了一张照。夏日古树荫荫,陆幽一袭粉色娇嫩。那张照片,夹在章柏言的皮夹里,直到现在。这些年了,她竟然还没有能赢过陆幽,凭什么!徐瞻柔再不甘心,也不得不顺从章柏言的安排,因为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因为她爱慕他,想跟他在一起。……二楼雅座,胡小姐早早过来了。寻常人,可得不到她等人的待遇,唯有霍陆两家人而已。陆幽上来时,小脸苍白,多少是有些不对劲儿的。胡小姐原本还端着个长辈的架子,坐着喝茶,见人过来脸色刷白,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即起身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小陆幽了”陆幽没忘记自己来意。虽眼睛发红,还是勉强一笑:“我没事儿,就是风迷了眼睛。胡姨您坐着。”胡小姐年轻时候就是人精,老了更是千年老人参。这点儿小把戏,怎会看不清她笑笑:“这么高档的地方还有风啊,那该把经理叫来好好理论理论了,否则这钱可白花了。”陆幽连忙说:“在外面迷的。”正巧,这时章柏言缓缓上楼了,看见陆幽跟胡小姐在一起,他略微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一眼。他是认得胡小姐的。年少时,他家境尚可,他的母亲也曾经是胡小姐的戏迷。不曾想,陆幽跟她相识。徐瞻柔也跟上来了,她看着陆幽跟胡小姐在一起,再看看章柏言略略失神的样子,不禁提醒他:“我们座位在那边。”章柏言这才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位置。胡小姐耳听八方,耳尖地听见,她低头问疼惜的晚辈:“那个,是不是就是把你眼睛吹迷了的风”陆幽咬唇:“胡姨!”胡小姐笑了起来,她优雅坐下,将杯子朝着陆幽方向推了下:“吃咖啡!采访的事儿我们慢慢聊,反正我现在也是清闲得很,也不用登台更没有通告了。”陆幽是喜欢她的。她连忙恭维:“但是胡姨您的身段跟从前无二,还是那样优雅有范儿,妈妈说起你时都是羡慕。”胡小姐望着她白嫩的小脸蛋儿,不禁笑了。“你妈妈还用羡慕我啊!当年,多少女人羡慕她去。”陆幽也听说胡小姐跟自己亲爹的往事儿,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胡姨现在过得也不错啊!姨夫好看又忠诚。”胡小姐扑嗤一声笑了:“就会哄人!”一来一往,陆幽竟把章柏言给忘了,她的小脸生动,明艳动人。她是陆谦跟霍明珠的孩子,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章柏言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陆幽的悸动。后来她追求他,天知道他克制了多少,才拒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因为那会儿他家境中落,他的父亲出事了。谁能知道,后来……章柏言静静端坐,偶尔他会喝一口咖啡,今日没有加奶精的咖啡显得格外苦涩。徐瞻柔换了套礼服出来。是大方的黑色。章柏言只看了一眼,道:“走吧!”徐瞻柔忍不住说:“还没有化妆呢!”章柏言一怔,而后淡淡开口:“我在车上等你。”徐瞻柔是不高兴的,但是她看向另一边的陆幽,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章柏言为什么情绪突变,因为陆幽看着很开心。陆幽竟然能开心,这是章柏言不能忍受的。在章柏言认为,这些年他过得不开心,陆幽有什么资格开心。于是徐瞻柔微微一笑,很是得体大方地说:“行,那我快点儿。”章柏言没有回应。他确实是不高兴的,他以为彼此见面,在他说出要订婚以后陆幽会失态……明明她都快哭了是不是,为什么转眼她就能笑靥如花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心章柏言缓步下楼。外面停了一部黑色奔弛的商务车,他坐到后座,司机以为他出来吸烟于是很体贴地将车窗降下。哪知章伯言却淡道:“车窗关上吧。”司机连忙给关上了。章柏言静靠在椅背上,他正值盛年人又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的,在商界不知道多少女人向他抛出橄榄枝,可是章柏言从未动过心,他反而一直因为陆幽无法释怀。多少年了,快八年了吧!人的青春最美好的,也不过那么些年,八年,他靠着这恨意,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他能够和陆家抗衡了……他其实最该用尽手段摧毁陆家,可是他却一直未动手,反而犹豫不决反而陷入在儿女情长里。章柏言仰头靠着,微闭着眼。许久,他伸手朝着衣袋摸去,是一只薄薄的皮夹。翻开,透明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那是20岁的陆幽。一身淡粉汉服,在树下笑得纯真可爱。章柏言静静地瞧着,捏着皮夹的修长手指略微颤抖……20岁的陆幽有多纯真可爱,后来她给他的伤害就有多大。他想,如果那时陆幽不跟他分开,或许他就能得到救赎,就不会跟现在一样,满脑子只有生意而没有了生活。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就那样,离开了他!这时车门拉开,徐瞻柔的声音响起:“章总,我好了。”下一秒,她看见了照片。气氛微妙,徐瞻柔正想说什么,章柏言已经将照片收了起来淡淡道:“你坐前面吧!”徐瞻柔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这些年是她陪着章柏言打拼,她说得好听是他的特助,但是应酬时她有多少次被人灌酒,又有多少次被人摸了大腿……这些她跟谁说去可是到头来,章柏言怀念的还是陆幽。凭什么!陆幽她凭什么!徐瞻柔不冷静了,她是市商会副会长的女儿,身份也是尊贵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于是语气不禁就咄咄逼人了起来:“章柏言,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她”章柏言抬眼,那一眼包含了上位者的严厉。徐瞻柔心中一悸。缓缓的,章柏言开口:“如果在柏优做得不开心,可以辞职的……徐特助,我不喜欢旁人管我的私事。”徐瞻柔忍无可忍:“方才你并没有否认我们订婚。”“我们要订婚了吗”章柏言轻嗤一声,“徐瞻柔,你想用我满足虚荣心,我想用你在陆幽面前演戏,我们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无辜。”他坐正了些,目光看向正前方,丢下一句凉薄的话:“能陪我演戏的演员很多,并不是非你不可。”徐瞻柔心中顿时千疮百孔。她经营多年,总归舍不得放弃,再不甘心也只得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座……司机问了地点,发动车子将车开走。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胡小姐。楼下一举一动,她尽收眼底很轻地笑笑:“你那阵风,现在可吹跑了,看样子很不高兴呢!……那个女的,是他新交的女朋友”陆幽端了咖啡,掩饰地喝了一口。“也是过去的同学,认识好些年了。”胡小姐故作惊讶:“那她知道你们好过吧那她现在又撬了人,那太不厚道了……”陆幽浅淡一笑:“我跟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跟谁在一起都是合理的。”胡小姐也笑了:“你的性子,还是随你妈妈多些。”想起陆谦,胡小姐一阵感慨。在市的名女人,有哪个不怀念年轻时的陆谦呢,那会儿想他赏脸打个牌都难,不想最后被明珠那丫头捡回家了去。陆烁太像霍家那位,而陆幽简直就承袭了陆谦跟明珠所有的美好。聪明单纯。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的。陆幽看她神情,就说了句皮痒的话:“胡姨,你是不是在想我爸爸。”胡小姐一下子就炸毛了:“你这臭孩子。”陆幽垂眉轻笑,她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可爱极了。胡小姐不禁想:难怪方才那位章先生念念不忘呢,见识过这样的纯真美好后,旁人又哪里入得了眼……陆幽跟胡小姐喝了咖啡,又一起吃了午餐,到了下午四点胡小姐才放她走。到了社里,她把采访稿交了,社长看过之后连声赞叹。“小陆,这次多亏有你!”“有了这篇东西,咱们这下属的杂志又能续上命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撑下去,你知道吧,已经有大公司看中我们这破社想要买,我那是死撑着不卖啊,几十年了有感情了,多少钱也不卖。”……陆幽听不仔细,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社长要请她吃饭,她也没肯:“没什么的,胡姨是我一个长辈,只当陪她吃饭聊天了。”说完她背着小包离开。社长还在感叹,四周的同事则是窃窃私语——“什么来头啊,胡小姐都给她面子。”“说是长辈,那陆幽家境肯定不俗,瞧见没有……人见个名人就跟我们去菜市场挑白菜一样简单。”“就是就是!平时她只开20多万的车,但是上次吧我在酒店看见她了,开的是一辆粉色库里南,那车多贵不用我科普给你们听了吧”这些闲话,陆幽当然没有听进去。她下了楼,坐进车子准备离开,她跟叶白约了一起吃火鸡腿打雪仗呢,昨晚的雪没有堆下来,他们准备去玩室内雪。路上积雪化掉,有些打滑。陆幽开得很慢,缓缓行驶着,经过一处红绿灯时她的车停下。蓦地,她目光顿住,随后缓缓侧头。旁边一辆黑色商务车里,坐着她熟悉的男人,车窗半降着……男人伸出一手捏着香烟,手很好看人也是。是章柏言。陆幽微微愣住,她就那样看着他,他亦是……傍晚城市的霓虹打在彼此脸上,亦梦亦幻,看不真切。车后,响起一连串的喇叭。陆幽回过神来,才发现红灯已经转成了绿灯,她扶着方向盘,轻轻踩了油门……章柏言没有跟上去,因为他是另一个方向。一白一黑两部车子,就这样,缓缓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