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了之后她就每隔一段时间往家里寄不少的钱，虽然因为不结婚的原因外婆和月退女士的关系很不好，但每年她还是会回去一次。

等到外婆去世。

那时候祈雨还不太能理解“死”是一种什么概念，他看着周围人脸上都露出悲伤的表情，所有人都是统一的黑色礼服，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祭坛有三层，正中间上方放着她的黑白照片，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鲜花、水果。

月退女士没有哭过，等到所有人离开的时候，她还跪在外婆的照片前，一言不发。

“月退，他们都走了。”

祈雨上前，拍了拍月退女士的肩膀，这个坚强的女人看上去也憔悴了几分，站起身来，轻轻一声叹息，好像将这些年的气都叹尽了。

“走吧。”

她拉着祈雨的手转身就走。

“她怎么了？”

祈雨问道。

“她到了暮年，是要走的时候了。”

月退女士应道。

“暮年……为什么是‘暮’呢？是太阳下山的意思吗？”

“是啊，你的外婆下山了。”

月退露出一个有些令人心碎的笑容，那是祈雨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笑。

也是最后一次了。

人虽然下山了，但也爱干干爽爽的赶路，她化了妆，穿上了漂亮的丧服，就这样离开了。

“祈雨……再不吃就要凉啦。”

少女脆生生的样子映入祈雨的眼帘，他回过头来，女孩穿着黑色的短袖，短裤下是雪白的长腿，踮着脚尖将炸鸡翅递到他的嘴边。

祈雨用嘴接过鸡翅，同时伸出手捏住嘴边的香气：

“味道还算不错。”

“哪里算‘不错’了，明明是很好吃。”

女孩眉眼弯弯，她洗完了澡，浑身上下都是泡泡的香气，软软糯糯的好像棉花糕。

“虽然快要到夏天了……但、但是风还很大……那个，祈雨我们先进去吧。”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好像是在征求祈雨的意见，祈雨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少年似乎心有所感，回过头，那只黑猫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点点猫毛，被风吹走。

仿佛一场梦境。

死字就放在那里，谁都可以拿来取用，有的重如一轮明月，有的轻如飞蝇。

他？

他还早。

祈雨关上了阳台的门，电脑已经被一里打开了，上面是Stea开机自动启动的页面，一里好奇地看着这黑色的进度条，祈雨笑了笑：

“这是Stea，用来玩游戏的。”

“我的电脑都不能玩游戏呢。”一里有些羡慕地吐了吐舌头，也有些好奇。

听说高中生很多都会玩游戏，但她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接触过这玩意。

虽然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但是麻烦祈雨不太好，她也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便打开了Youtube，结果没想到手机居然卡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大堆评论和私信，还有数不过来的点赞消息。

“祈雨……”

她心中慌乱了起来，不由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声音还发着颤：

“那个……我们两个的视频好像火了……”

祈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