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组乐队的理由……”
一里将电吉他上插着的音响线理了理,随意地放在脚边,不让它干扰之后的演出。
喜多还在调整着舞台上的麦克风,周日的StARRY没有安排任何一支乐队进行演出,除了纽带乐队。
可以说星歌已经将排面拉满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不上吗?桐原~”
pA的手包裹在长袖之下,捂在嘴边,眯着眼睛笑道。
“嗯。”
祈雨双手抱胸,看着台上的四人,尤其是那低着头的粉色身影,他嘴角不由微微有了几分起伏:
“没有我,她们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我拭目以待哦……”pA又像是幽灵一样飘走了,星歌回过头,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让祈雨坐到她身旁,少年屁股刚一沾上凳子,店长那如刀一样锐利的眼神就飘了过来:
“你跟我打了包票的,要是让我不满意的话,今天的损失就都你赔。”
“好。”
祈雨靠在座椅靠背上,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他的衬衫袖子被撸起,两只裸露的白皙手臂上隐约能看到突起的青筋。
皮肤白皙的人,皮肤下的血管是偏蓝色的,像是精灵一样。
凉冷着脸给贝斯调音,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里就她表面上看起来最正常一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因为紧张而肢体僵硬,最明显的就是一里。
祈雨已经看着她调理完吉他弦的松紧之后就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整十分钟,就连大心脏的他都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了。
生怕对方在演出的时候慢一拍,吉他身为乐队的主音色要是慢了就完了。
“咳咳……我们是纽带乐队!”
虹夏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内心也并不平静,鼓棒紧紧握在手中,她望着台下的三人,目光最后锁定在了自己的姐姐脸上,星歌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东西,眼中满是平静。
“接下来我们要表演,《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
灯光下的少女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在给彼此信心一般,灯光师将打光均匀地散布给每一个人,在洁白的灯下,祈雨翘着二郎腿,有些欣慰。
终于是有点乐队的样子了,可喜可贺啊。
演出前的这股决心就已经足以他认同了,无论怎么样,就算这次发挥的不好,他也想让一里跟着这支乐队持续下去。
“我现在依旧想出名……想成为风云人物。”
望着台下的祈雨,一里眼眸微微亮起,而祈雨伸出右手,在灯光下微微弯曲,让一里的瞳孔一缩。
“月亮。”
少年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些许,但一里却看出那双眼睛里装的人是她自己。
“踏踏踏……”
“在场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孤独”不是单字。
而是词组。
虹夏的鼓率先打起了节拍,接着贝斯和两把吉他就一拥而上,前奏由弱变强,抓耳的节奏开始在众人耳边环绕着。
星歌双手抱胸,随着吉他的节拍在轻轻点头,在被pA发现后故作镇定地恢复了正常。
两段重复的节奏型之后,祈雨注意到凉将按品格的手放下,在身边悄悄打了个响指,作为c位的喜多能听得很清楚。
这是凉在提醒喜多进拍子。
“突然降る夕立 あぁ伞もないや嫌
突然下起的骤雨 让我受够自己没带雨伞
空のご机嫌なんか知らない
天空的心情如何又与我何干”
吉他的声音消失,只剩下贝斯的根音和鼓声在紧张地响动着,一里停了一会,才重新进入节拍,突然消失主音只剩下节奏型在编曲中是一种激起听众兴趣的方式。
“季节の変わり目の服は何着りゃいいんだろ
季节交替之时 该换上什么衣服呢”
一里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她害怕自己一旦对上别人的眼神就会发挥失常,只好望着手上不断颤动的琴弦。
虽然祈雨那天晚上说了很多,但一里还是不太理解究竟什么是成长。
虹夏说成长就是苦练,得到认可就行了。
凉说成长很难定义也很难评判,但至少要表示出来。
喜多只觉得成长就是成长,当你觉得自己成长的时候就说明自己的的确确是成长了。
而祈雨却说成长不该被定义。
或许每个人所理解的成长都是不同的。
“但我现在,想和乐队一起走下去,想和祈雨一起走下去,想帮虹夏实现梦想。”
“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
“所以,我们不能在小小的考核上让步。”
“也不想,让乐队就此解散。”
星歌嘴巴微微张开,看着一里微微弯下腰,她有些疑惑,感觉到场面似乎出现了异常。
而祈雨却是眼前一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他喜欢的女孩,直到对方重新抬起头,直起腰,吉他仿佛狂风暴雨般袭来,瞬间撕碎了场上略有些压抑的气氛!
“変だね世界の音がしない
奇怪的是 这世界却 悄然无声。”
“足りない足りない谁にも気づかれな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