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夫人方才那一长串看似恶心人的话中应当夹杂着重要的信息,只可惜王沂河对于诸有知之甚少,因而祂根本提炼不出这句话中的精华。</P>
而唯一有可能为王沂河解惑的纣绝阴天,如今在簪花夫人手中似乎是彻底化作了一只普通的兔子。</P>
即便之后祂侥幸脱逃,王沂河也不可能将有关于此事的诸般信息,包括持戈天君,闭目侍点明的诸多隐秘告知纣绝阴天,顶多也只能旁敲侧击一番。</P>
总归,还是要尝试一番从簪花夫人处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指点。</P>
王沂河苦心思索,只是一时三刻祂也想不出什么能打动簪花夫人的法子来,总不能大言不惭地提出要帮这位拿下明彩真人吧?那祂也太过不自量力了些,祂又不是什么不知死活的蠢货。</P>
而且眼前这位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祂又待如何?</P>
以祂如今阅历,断断拿不出个能打动簪花夫人的法子来,因此,王沂河笃定,这位簪花夫人,恐怕是在享受这种看着自己愁眉苦脸的模样。</P>
不过,王沂河哪怕心中有了猜测,但到底是没有底气,倒是七分真,三分假地当真露出个垂头丧气的情绪来。</P>
“行了,贫道也不为难你。”簪花夫人故作矜持,漫不经心地道,“贫道亦有一样东西需要你顺手去取来,其与【忘归人】同在一处,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P>
“益羊山主座下,有一门秘法,深得其中三昧,称作【影子戏法】,别看此法名字似是在开玩笑,并不怎么正经的样子,但事实上,此法为盗山门下,最接近其本质的法门,且由于过于诡谲为诸方所不喜,勒令封存于益阳山。”</P>
“此法会于你未来诞生一具‘替身’,逐渐蚕食你的过往,转嫁你挚友亲朋,门生故旧对你的喜爱,令祂们对你产生厌恶,直至顶替你的一切,完全成为你。”簪花夫人道,“而明彩那柄【忘归人】,便是主动放开自我,任由盗山贼施法,于其几近功成之际,将那一具几乎要完全成为祂,甚至已经身具几分大罗气象的替身,炼成了这一柄法剑。”</P>
“不过盗山贼也不甘心被利用,因而每至明彩归寂,祂都会施法偷走这柄【忘归人】,细细把玩。”</P>
“此剑毕竟由明彩替身所炼,几与本体无异,盗山贼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满足其变态心理,以泻其心中郁结。”说到此处,簪花夫人面露不忿之色,想来,祂难受的应当是自己打不过盗山贼,不敢亲自去益阳山夺取这【忘归人】,好让自己也能把玩一二吧?</P>
“因而这柄剑如今便供于益阳山顶,诡辩宫中,贫道要你取的另一样东西,便是与【忘归人】供于一处的一朵小花,约有手指大小,极不起眼,为淡粉色,你取到此花之后,用这只木盒安置,日后贫道自会去寻你。”</P>
其实王沂河想说,不如您给个地址祂直接送去呢,否则这样一直怀揣着一件不知根底的宝物,其主人还是……</P>
“至于这益阳山如何去得,待你与这小猫儿离开此处,你自问祂便是。”说着祂便摸了摸手上抱着的纣绝阴天,这只猫顺从地“喵呜”叫了两声,倒是当真稍显几分可爱。</P>
看来,这位簪花夫人不准备扣下纣绝阴天了。</P>
祂并未提出要以契约,誓言或是相似的手段约束王沂河,料想这小子也不至于胆敢诓骗一尊大罗,况且,不过是顺手取一朵小花,至少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沂河理当不至于冒着得罪簪花夫人的风险,也要食言而肥。</P>
见王沂河心中有数,簪花夫人竟是直接伸手将纣绝阴天递给王沂河,并且让出道儿来,好让王沂河能直接触及祂身后的这根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