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王沂河与盗跖尚停在原地未动半分,可脚下由三根触手纠缠而成的这座山,却被削去了一半。
包括那规整的平台上的那座诡辩宫,亦是一并凭空消失。
“看来这座诡辩宫,仅仅只是看起来唬人啊。”王沂河露出一丝微笑,满意地看着盗跖的脸色变得铁青,“盗首说的不错,仅是一件藏品罢了,这不是益阳山。”
不过,盗跖毕竟是盗首,面对王沂河如此挑衅,脸色竟只变了一瞬就得到了控制,只是其淡漠的神色毕竟出现了一道裂痕,哪里又能如此前一般稳得住。
“交山虽非益阳山,但却也是诸贼眼中圣地,贵客此举,实为不妥。”盗跖道,“益阳山欢迎贵客,亦不惧恶客,您毁了诸贼的圣地,总该给个交代才是。”
“毕竟相比高高在上的益阳山,这座交山,才是益阳诸贼的立身之本。”
原来脚下这座好似由三根触手纠缠形成的高山,名为“交山”啊,倒是颇为贴切。
只是,盗跖为何要强调两遍“诸贼”,堂堂益阳山盗首,竟给人一种在扯着益阳山万千贼子的虎皮,试图道德绑架王沂河的感觉。
这很不正常,从益阳山如今不见一丝金性便可看出,这位盗跖的脾性,可绝非什么会为座下贼子打算的善类。
既然反常,就必有其目的。
或许是祂在暗示什么。
只是,王沂河上一刻刚刚当着盗跖的面削去半座交山,不管实际是否对其有影响,至少是大大地下了祂的面子,与挑衅无异。
说句实话,这盗跖没有立刻与祂动手,仅这一个举动,便让王沂河警铃大作,深觉对方图谋甚大。
而且,下一刻盗跖就费尽心思要这样拐弯抹角地给王沂河提示。
王沂河很难相信祂这个提示是好意,这恐怕得是个陷阱。
只不过左右这不过是一张门票,本也是益阳山的东西,了不得就舍了便是,即便盗跖能通过这张门票影响到王沂河本身,祂也有足够的时间察觉,并伺机远遁了。
因而,王沂河暂时准备顺着盗跖故意丢出来的这个提示,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祂当然可以不予理会,可若是就这样干瞪眼,反倒不妥,此处毕竟是益阳山道场,盗跖的老巢,停留愈久,便越危险。
诸贼?诸贼?
自半空中向下望去,九百七十道同心圆于王沂河的眼中完整呈现,若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些圆便会开始以各自的方向,速度,开始旋转,若是真灵不够强大,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带得头晕目眩,就连体内灵机法理都会跟着胡乱旋转。
届时便是稀里糊涂地束手就擒了。
只可惜,仅仅这等手段,却是撼动不得王沂河。
等一下!